一片花瓣,得到的結果是“找她”。
謝灼星將花瓣捏在手裡,深吸一口氣,好像做了什麼重大決定,他低下頭,一雙圓溜溜的灰藍色眼睛盯住懷裡的海螺,小小的眉頭嚴肅地皺了起來。
“對了,我應該提前演練一下!”謝灼星忽然恍然大悟,拿起海螺,清了清嗓子,假裝自己正在跟呱呱說話:“呱呱,我是小白,你還記得我嗎,我就是那個你最喜歡的毛荊刺膽……”
謝灼星說到這裡,卡了一下,意識到哪裡不對勁,趕緊對著空氣改口:“不是!我不是你最喜歡的刺膽……我不是刺膽……不對,我不是你最喜歡的……”
謝灼星發現自己怎麼改口好像都不太對勁,舌頭差點打結,他窘迫地低下頭,開始懷疑貓生。
就在這時,謝灼星聽到一陣笑聲從海中傳來。
謝灼星愣了一下,疑惑地低頭去看,冷不防就被甩了一臉的海水。
小鮫人浮上海面,翹起的魚尾拍了一下海面,歪頭笑眯眯地看著他:“卡西米~”
謝灼星擦了擦臉上的水,見到她,直接呆住了,下意識瞄了一眼手上的海螺,不可思議道:“呱呱,我還沒用海螺找你,你怎麼忽然來了呢?”
小鮫人漂亮精緻的小臉上露出一個有些狡黠的笑,她攤開手掌,露出了六片溼漉漉的花瓣。
小鮫人做出了一個側耳傾聽的動作,臉上的笑意加深,有些得意道:“米卡卡西。”
海水聽到了你藏在花朵裡的低語,你在呼喚我。
謝灼星有些不好意思:“我……就是隨便說說。”
小鮫人歪歪頭,顯然不信。
謝灼星窘迫不已,只得顧左右而言他,強行轉移話題:“呱呱,你找我,是有什麼事情嗎?”
小鮫人聞言,露出一個沉思的表情,然後一甩尾巴,也爬上了礁石,擠著謝灼星坐下。
“自從見了你後,我一直在做夢。”
小鮫人用尾巴尖撥了撥海水,海藍色的鱗片在月下折射出朦朧美麗的光芒。
她眨了眨淺金色的眼眸,自己似乎都有些不解:“我很奇怪,所以想來問你,你是不是在我身上施下了邪惡的法術。”
謝灼星茫然不已,趕緊搖頭:“我沒有啊,而且我要是有邪惡的法術,肯定會先用在壞蛋身上,怎麼會用在你身上?”
“可我一直在做噩夢。”小鮫人的語氣裡有著淡淡的煩躁和不爽,她用尾巴拍擊海面洩憤,濺起的水花再次澆了謝灼星一臉。
“……”謝灼星默默抹了一把臉,覺得自己很冤枉,試探著問:“呱呱,你……做了什麼噩夢呀?”
“我夢到,我很努力地想留下一個人,”小鮫人扁了扁嘴,難得有些失落:“可不管我遊得多快,我都抓不住他。”
“我感到很難過,”小鮫人低頭摸了摸自己的心口,顯得很失落,正當謝灼星遲疑著要不要去安慰一下她的時候,小鮫人忽然齜了齜自己的一口尖牙,惡狠狠道:“還感到了憤怒!”
“……”謝灼星被突然露出兇相的小鮫人嚇了一跳,睜大眼睛,下意識往後一仰,結果差點滾進海里。
倒是小鮫人看到他這副模樣,被他逗笑了,笑眼彎彎地翹起了嘴角。
謝灼星窘迫地扶著礁石搖搖晃晃地坐好,扭頭看向別處:“噩夢都不是真的,你多做一些快樂的事情,然後就不會做噩夢了。”
“快樂的事情?”小鮫人歪頭想了想,眼睛一亮:“那我要摸你身上的刺!”
“那不是刺,是我的毛……”謝灼星嘴上為自己的絨毛辯解了一句,身體還是誠實地變回了本體的形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