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壓垮數次的程度,凡娜身上的甲胃也已經嚴重破損,身體的恢復漸漸跟不上損傷速度,她的傷勢在一點點加重。
但這年輕的審判官仍然在前行。
大教堂的鐘聲還在鳴響,這說明瓦倫丁主教的防線還未被攻破——或許守衛者們不知道這場汙染歷史的陰謀,但他們一向為
所有的陰謀和戰鬥做好了準備。
既然大教堂的戰鬥還在繼續,那自己就有義務返回自己的戰鬥位置。
凡娜在思考。
她注意到瓦倫丁主教啟動了現實穩定措施,這說明他已經察覺到一部分真相,至少這部分的應對是沒什麼問題的,而只要鐘樓沒有失守,那些異端嘗試用“偽史”覆蓋“正史”的陰謀就沒那麼容易得逞。
只要覆蓋的過程最終被打斷,從源頭上將汙染從歷史中剝離,城邦就還有救——此刻的毀滅不是真正的毀滅,只是兩段歷史疊加在一起招致的恐怖“可能性”……還不晚,不算太晚。
凡娜彷佛在給自己打氣一般心底重複著,她努力不去想各處教堂失守的可能性,也不去想那個神秘可怕的鄧肯船長到底會在哪一環等著自己,只是機械地邁動腳步,摧毀路上見到的所有阻礙,在燃燒的街道上步步前行,縮短著自己和大教堂之間的距離。
但突然間,她在距離大教堂不遠的路口停了下來。
一輛深灰色的車子四輪朝天倒在路邊,似乎是在事故中發生了翻滾,幾具屍體倒斃在路旁,看上去是從車裡甩出來的。
而在那車子裡面還有一個人——有一條手臂從歪斜的車窗裡探了出來,卡在扭曲變形的車門上。
凡娜瞬間認出了那輛車,也認出了那條手臂。
是她的叔父,丹特韋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