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立刻掀開被子下了床,然後直接開啟了李飛舟的門。
他原本想悄無聲息的看一眼對方有沒有異常,卻看到他冷漠疏離的小叔立在床邊,將李飛舟的半邊身子都擋住了。
再細看,李飛舟身邊的那隻狼犬也進入了他的視線。
他頓時就眉心一跳,然後按下了牆上的開關,頓時房間就亮了起來。
沈甫側身看向他,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問。
你聽到了多少?
凌靖看了一眼沉默著的李飛舟,又在沈一蹭著他的親暱動作上停留了幾秒,剎那間李飛舟從來到這裡後的異常就浮上了腦海,他迅速就冒出了不可思議的念頭。
他乾脆的回答說。
我什麼都沒聽到,但是小飛,你們認識?
這句話是問李飛舟的,他目光如炬的盯著李飛舟,神色冷靜,好像無論李飛舟說什麼都在他的意料之中。
李飛舟抬眼看著他,眼眸漆黑,貌似隨意的回答說。
認識,不過現在不熟。
後半句話讓沈甫的目光瞬間就冷了下來,凌厲如刀的釘在了李飛舟的臉上。
他往後退一步重新坐在了輪椅上,蒼白的手搭在扶手上,然後收回目光,神色冷銳道。
沈一。
說完後輪椅就在他的操控下轉頭往門外離去,原本依偎在李飛舟懷裡的沈一聽到主人的呼喚後立刻扭過了頭,但又眷戀的看向了李飛舟,發出了不捨的低吼。
李飛舟遲疑的摸了摸他的頭,低聲說。
去吧。
毛茸茸的頭在他的手掌裡蹭了蹭,然後沈一才跳下床,追到門口後又扭頭看了李飛舟一眼,溼漉漉的眼眸又黑又亮,然後它才迅速的跟上了沈甫。
輪椅碾過地面的細微聲響很快就消失了,李飛舟看向神色複雜的凌靖,似乎猜到了他在想什麼,率先開口說。
我的確認識他,但和我們之間的事沒有關係。
聞言,凌靖心裡剛一鬆,又聽他繼續說。
一年前你答應收留我,一直到我主動離開,所以以後你都不必再管我了。
凌靖怔了怔才反應過來,下意識追問道。
可這是首都,你
明天早上我會離開這裡。
李飛舟聲音清晰的打斷了他,神色冷靜近乎冷漠,眼眸漆黑。
凌靖啞然了片刻,才沉聲說。
不行,當初你不想來首都,是我非要帶你過來的,就算你要走也得等我們離開首都了再走。
如果李飛舟為了躲開沈甫而選擇獨自留在首都的話,那很有可能會遇到他幾年前的麻煩,凌靖向來重諾,於情於理都不會讓他在這個關鍵的時刻離開。
聽出了他語氣裡的堅決,李飛舟好一會兒都沒說話,似乎是在考慮著什麼。
連凌靖的心也不由自主提起了一些。
很快李飛舟就妥協道。
那好吧,等離開首都之後我再走。
凌靖極輕的鬆了一口氣,沉凜的面容也變的溫和了下來,他斟酌了一下後說。
已經很晚了,你睡吧。
說著他關掉了牆上的燈,看著李飛舟鑽到被窩裡之後才輕輕關上了門。
在門外立了半晌,凌靖擰緊眉頭去了三樓。
三樓只有一間房亮著燈,而且沒有關門,好像是特地等著凌靖過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