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事,先告辭。”話落,一個躥身不見了蹤影。
“哼!”雲舒極為不滿的瞪了眼寒起,甩袖往上走去。
寒起苦笑著跟上,斷然不敢問她,自家哥哥去哪了。
燭臺樓。
兩人先後進來,第一眼就瞧見了臨寒冷冷清清跪坐的背影,翹腳的燈架上只點了一隻蠟燭,閃爍著光芒。
踏步進來,雲舒拱手,“見過門主。”
“嗯。”臨寒低低的應了聲,沉默了會,開口道:“都到了?”
雲舒這才轉眼看向周遭,未見寒枯,詫異的看向身側的寒起,轉向臨寒道:“且等等大主使。”
“那就等著吧!”
這一等,便是夜幕降臨,滿目繁星。
夜風微涼,送來谷裡醉人的桃花氣息,燻著人耳鼻,陶然其中。
樓內,臨寒如前一般跪坐著,不曾動過半分。
雲舒等人垂手站於一側,斂息屏氣互相對看著,暗裡波濤洶湧,豈如醉人夜色靜謐,處處兇險。
微涼夜風從視窗吹進來,攪擾著這一方空間。
高掛曳地的紗幔上下飛落,燭火搖曳映照陰暗處眾人晦澀的內心,張牙舞爪的宣洩。
“昔時樓橋殿水,伊夢悠悠。今時黃粱孤枕,難卻春秋……”臨寒低緩的聲音在這燭臺樓緩緩盪開,敲擊暗中人的心靈,難免氛圍有所壓抑。
,!
暗裡眾人默然不語。
臨寒忽然發笑,覺得自己可憐,“如何不說話?嫌本門主話多餘了?”
雲舒忽的轉眼看向寒起,這女人發什麼瘋?
寒起面泛尷尬,低咳幾聲,方道:“連日奔波,疲累在所難免。”
“哦,我是該體諒一二。”臨寒含笑接話,如水眸子卻泛著冷冷的幽光,緩緩起身,轉頭直視著寒起,向他走過去,“往日裡,你如何說都無所謂。”
停在他面前,手背貼著他的臉緩緩滑過,指尖帶下血來,伸手擦在一旁雲舒的雲袖上,笑道:“我谷中兒郎,皮色不輸女子,倒真是可惜。要不,我準與了你的好事?”
這話卻是對雲舒說的。
“什麼好事?”一道聲音從遠處傳來,破門穿簾直入人耳。
雲舒抬眼往門口看去,扯唇道:“雲舒位卑,往來奔波,所經事大大小小不知凡幾。不知門主所言何事?又怎為之好事?”
臨寒收了手,和握放在腹前,偏眼掃了眼其餘的人,微微一笑,道:“原是雲主使不知啊,這……倒真是……呵呵……”
樓中迴盪的盡是她低低的笑聲,清冽悅耳。
寒起抬手擦了把臉,合手握住,背在身後,任那指頭粘稠血紅遊動。
鮮血在指尖凝成血滴,散著淡淡的鹹腥味。
窗外飛進來蝴蝶,落在他臉上,咬噬著傷口。血色沿著它蝶翅走行,愈走愈濃。
:()臨塵初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