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秀於林,風必摧之。
他現在看似順利,眾人拾柴火焰高,若是……白鬱搖了搖頭,他一生清白正直,自認沒有什麼錯處可以供人抓住小辮子。
他不禁取笑起自己,明明是好事,自己卻總是往壞處想,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白鬱正想的出神,荷包裡的手機震動了起來。
自那天以後,他就把手機調成了靜音震動。
宴陸笙的聲音順著話筒傳過來,「你在哪?還沒忙完嗎?」
白鬱一邊和他打電話,一邊順著路往回走。
「……你閉著眼睛數一百個數,我就到你面前了。」
「……100,99,98,97,96……」
宴陸笙乖乖的在電話裡數起數來,白鬱聽著他的聲音,感到前所未有的安靜和滿足。不管未來前方會有什麼波折和困難,只要宴陸笙在他身邊,他都能安然的度過去吧。
「……10,8,6……」
白鬱笑道:「不許耍賴。」
宴陸笙頓了頓,開始重新數:「10,9,8,7,6,5,4,3……2,1。」
宴陸笙睜開眼睛,一張如記憶裡那般柔軟的嘴唇覆蓋住他的唇瓣,輕輕的吮吸著。
宴陸笙呼吸一窒,嫻熟自如的回應著。
親吻結束,兩人之間連著銀絲,純情而se氣。
只是簡單的一個吻,兩人都有些氣息不穩。
身體裡的某個開關應聲開啟,情和yu混雜著纏繞著傾瀉而出。
宴陸笙的眼神陡然變深,他舔了舔嘴唇:「我們還沒有在你的畫室裡做過呢,白老師。」
白鬱仰起下巴,眼神迷離有著淡淡的冷意,卻沒有直接抗拒。
那神情,簡直比最強效的唇藥還要有效。
宴陸笙喉嚨裡發出令人膽顫的低吼,兩人就在白鬱平日畫畫的地方糾纏了起來。
白鬱朦朧間睜眼,正看見自己畫的自畫像,畫裡的他是側著臉,臉上帶著冷淡的溫柔的笑意。
他的眼神看向遠方無盡的天際,彷彿一位正在等待著愛人歸來的丈夫。
白鬱再度閉起眼,這幅畫早就已經畫好了,他一直沒有機會寄給那位神秘的富豪。
自從那次短暫的交流之後,白鬱就再也聯絡不上他了。但資金卻源源不斷的打到帳戶,白鬱打算等畫展結束後向公司打聽,委託他們將這幅自畫像交給他。
宴陸笙察覺到白鬱的不經心,狠狠地弄了弄,問道:「在想什麼?」
宴陸笙在這事兒上的霸道超出白鬱的想像,他被激出了生理性的淚水,如實回答道:「在想……那位神秘的資助者、會不會、滿意我這幅自畫像。」
宴陸笙抬眸看了眼畫中的白鬱,低聲道:「他會,他當然會。」
他咬住白鬱的耳垂:「但現在,你只准想我。」
白鬱從宴陸笙黝黑的眸子裡看到濃的化不開的佔有慾,他勾住宴陸笙的脖子,用自己的實際行動表達了自己的愛意。
宴陸笙的眸子漸漸地變得血紅。
畫展即將開展,白鬱反而閒了下來。
他和宴陸笙在公寓裡有時一起做飯,一起看書,宴陸笙還帶著他玩了幾把遊戲,有時會興起做ai。
好似要把這段時間的虧欠都補回來。
畫展開始這天。
白鬱早早的醒了,他昨晚睡得很晚,現在卻一點都不困。
反而精神百倍,身體裡充滿了活力。
白鬱輕手輕腳的走下床,洗漱,穿上自己久未穿戴的正式西裝。
在學校裡他是沒有什麼機會穿西服的,但今天他想正式些。
「你真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