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林鬱的手機再次響起。
他看了眼來電顯示,內心湧起不好的預感。
手機急促的震動著,彰示著通話者的心情。
他按下接聽鍵,蔣易冥憤怒至極的聲音從話筒裡傳來:「林鬱,你居然敢自作主張去參加試鏡!」
林鬱心臟停跳了一拍,他握著手機的指尖發白,聲音仍然平穩:「易冥,這是我的工作,你不能干涉。」
「哈。林鬱你不會忘了你現在被誰養著的吧?啊?你吃的住的穿的哪樣不是我給你的?你現在來和我說我無權干涉你的工作?你憑什麼?」
林鬱臉色發白,他無法回答蔣易冥。
就像他無法像母親說明一樣。
他可以捨棄房子,車子,昂貴華麗的衣服,舒適的生活。
他想告訴蔣易冥他從不在乎這些,他之所以接受蔣易冥給他的一切只是想留在他身邊,讓蔣易冥心安理得的接受他,如此而已。
沒想到有朝一日,這些全部都變成了蔣易冥刺傷他的利箭。
上趕著也要給人操,真是賤得慌。
林鬱顫抖著嘴唇,好幾次說不出話。
他聲音有些嘶啞,「蔣易冥,那些東西,你如果想收回,隨時都可以。」
但你不能不要我。
蔣易冥怒火暴漲,他氣的狠狠地踢了一腳桌子,上面的杯子花瓶撒碎一地:「林鬱,你瘋了是不是!」
林鬱閉上眼睛,自暴自棄的想,他早在六年前就已經瘋了。
兩人吵得不歡而散,林鬱為此消沉了好幾日,連帶著氣色都變差了。
其實那天吵完之後,他就後悔了。
林鬱想過和蔣易冥打電話主動和好,可是一想到蔣易冥對他讓步的條件,他就遲疑了。
為什麼,為什麼蔣易冥就是不能理解他呢?
他就像是被刀架著脖子的劊子手,脖子上的刀是蔣易冥的憤怒,而他手上的刀指向的卻是他的堅持和夢想。
林鬱遲遲的不肯給蔣易冥打電話求和。
這一邊,蔣易冥已經快氣瘋了。
林鬱說那話是什麼意思?他想和自己分開?還是隻是欲擒故縱的把戲?
蔣易冥恨得牙癢癢,他以前從未對林鬱如此的上心過,還是說最近他對林鬱太好了,讓他覺得自己有了分量,敢和他叫板了?
林鬱這邊的惡意值蹭蹭的漲到了三十五,好感度也在不知不覺中,漲到了八十五。
他不慌不急,表面看上去消沉無比,實際上該吃吃該睡睡,還抽空往個各大劇組投了簡歷。
林鬱在蔣易冥身邊陪伴了這麼多年,對他的脾性瞭如指掌。他這次是真的生氣了,氣的狠。
或許,這次他會徹底和自己斷了也說不定。
每當這個念頭從心底鑽出來的時候,林鬱就覺得痛的渾身發抖。
全身上下所有的細胞都在叫囂,讓他服軟,讓他放棄。
就在林鬱準備放棄的時候,秋以牧的電話來了。
那頭,秋以牧顯然很是高興,他道:「林鬱,一個星期以後來劇組報導吧,劇本我已經提前發到你的郵箱了。」
林鬱死灰的面色才有了些許生機,他吶吶道:「真的?」
秋以牧大笑:「當然是真的!你自己點開郵箱看一看!」
林鬱連說了幾聲好,然而在點開郵箱的時候,林鬱的驚喜和喜悅迅速的消散了。
如果他真的去演了,那他是不是就再也不能留在蔣易冥的身邊了。
畢竟這麼多年,蔣易冥之所以還留他在身邊就是因為他夠聽話,不惹麻煩。
可是這次,林鬱直直的盯著電腦螢幕,宛如那封靜靜地躺在郵箱裡的檔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