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衝破他所有理智的牢籠。
謝鬱小腿回踢,帶起凌厲的風重重地落在蕭丞的胸膛上。
他感覺自己像是踢到了一塊硬石板。
而這僅僅只讓蕭丞的動作慢了一瞬。
謝鬱忙不迭的爬起來, 只想逃離蕭丞所能觸及到的範圍之內。
蕭丞眼底湧上無盡的痛色,謝鬱當胸一踢不僅踢到了他的身上, 還踢碎了他一腔火熱的心。
謝鬱的聲音裡不可避免的帶著驚怒, 「滾開!」
蕭丞剛才那個模樣……像極了一隻餓不擇食的猛獸,就快要撲上來把他吃入腹中, 嚼的粉碎。
謝鬱連撲帶爬,可還是沒能逃脫的掉蕭丞的懷抱——他又一次低估了a和o之間不可逾越的差距。
謝鬱僵硬著身體,身後,臂膀, 連帶著整個身體都被火熱的身軀給包裹著,懷抱著,蕭丞堅硬的胸膛和臂膀讓他的身體不由自主的戰慄。
那種連帶著靈魂彷彿都在愉悅的輕快感,讓謝鬱忍不住發出一聲悲憤地小獸似的叫聲。
蕭丞額頭抵住謝鬱的後勃頸,他留戀的蹭了蹭,謝鬱的戰慄和抗拒他全都能接受,可是身體和理智讓他無法放手。
謝鬱的一切都讓他迷戀,讓他神魂顛倒,無數次他總能回想起那天那個夜晚。
在漆黑的洞穴裡,他抱著的那具溫熱的軀體,既有男人的英岸也有女子都無法企及的柔軟,他不知道有多著迷。
從那個時候起,一切都失去控制。
只有他還不肯承認,才讓事情一步步墮落到無可挽回的地步。
蕭丞低低的道:「我怕黑。」
謝鬱在掙扎的雙手一頓,他手掌下是蕭丞堅實溫熱的肌肉,蕭丞的聲音很低沉:「我被擊昏了以後,神智清醒,可身體卻怎麼都醒不過來。」
謝鬱握住蕭丞手臂的動作一頓,蕭丞掉入黑洞後究竟經歷了什麼,只有他自己知道。
他這一生,從未和任何人提過這一段經歷,想必應是痛苦無比不堪回首的記憶。
「我被困在了無邊無際的黑暗裡,那種黑暗能叫人發瘋。」蕭丞的身體在輕輕的顫抖,彷彿還陷在那樣無望的黑暗中:「……每時每刻,都有無數的利刃將我穿膛破肚,割裂我的身體,又復原……每一分每一秒,都是折磨……從那以後,我便見不得黑。」
謝鬱感到有濕漉漉的水流進衣領:「很可笑吧,我身處黑暗,卻最怕黑。」
謝鬱淺色的瞳孔微微震動,他顯然……也想到了那一晚。
那個少年死死的抱著他的身體,就像是瀕臨死亡的小獸在他的懷裡嗚咽著。
他什麼都不能做,就只抱著他,給與他所有的溫暖和力量。
那是他們彼此觸碰最近的時候。
蕭丞道:「只有那個晚上……我不怕黑,因為有你在我身邊。」
謝鬱抿了抿嘴角,終是沒能把話說出來。
他推了把蕭丞,「你先鬆開我。」
浙西蕭丞沒再桎梏著他,他低著頭,高挺筆直的鼻尖上透著水潤的珠子,被沾濕了的睫羽猶如兩把小扇子,白的紅的黑的,濃烈至極也絢爛至極。
偏生沾染了水色,更迷惑人的心智。
謝鬱閉了閉眼,他知道自己不能回頭看,他……他害怕自己動搖。
蕭丞的冷酷和狡詐沒有人比他更明白,更感同身後,可……就在剛才,他內心深處竟還是有那麼一絲的動搖。
謝鬱扯了扯嘴角,「你走吧,我想……一個人呆著。」
蕭丞小心翼翼的握住謝鬱的手指,就像是在抱著自己心尖兒上的肉。
「……好,但我不會給你太多的時間。」
就算是低到塵埃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