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睡覺吧!我有點累了。」
說完終於轉頭看像了凝淵,面容有些疲憊。
凝淵與他並肩走著,幾次想牽他的手,抬起又放下,放下又抬起。
十指相扣,像是一切如常。
夜晚,墨子弦被凝淵抱在懷裡,要了一遍又一遍,墨子弦五指揪著羽毯淚眼朦朧。
不知過了多久,墨子弦沉沉睡去,凝淵親了親他的眉間,幫他蓋好被子,起身出了門。
而門內沉睡的墨子弦,緩緩睜開雙眼,盯著那門看了會,隨後忍著身體的酸軟,扶著床起身。
凝淵心裡藏著事,徑直走到另外一間小木屋旁,彎曲手指敲了敲。
尹無用從屋內出來,悠悠湖水旁,螢火蟲不知疲倦的飛舞,兩個人席地而坐,凝淵從納戒中取出兩壺酒,遞了一壺到旁邊。
「你沒和墨子弦說?」尹無用接過酒問。
凝淵仰頭喝了一口:「還沒想好怎麼說。」
「鳳帝的事你瞞了他,這次再瞞他,你就不怕他真的生氣,對你失望了?」尹無用的語氣不急不緩,卻讓凝淵心裡泛起恐慌。
「怕。」
「只是,我不知道怎麼去說。」
湖水在月光下泛著波光,遠處的墨子弦,站在火麟獸旁,靜靜的看著。
那兩人坐在湖邊,如相識了許久一般,談天喝酒,像是別人插不進去的畫面。
墨子弦嘴唇快要咬出血來,他告訴自己不要想多,可是如此情形,如何才能不想多?
恨不得拿劍劈過去。
控制著火氣,告訴自己要冷靜,可能只是好友聊聊天,說不定是因為自己體力不支睡了去,凝淵才沒有叫自己的。
可是,他無法騙自己,今天晚上的凝淵要的狠,像是故意讓他累乏睡去一樣。
就此離開不甘心,墨子弦深呼吸兩次,想讓自己恢復如常,裝作自己剛到,笑著走出去。
只是他還沒準備好,湖邊的兩人就起了身,墨子弦又猛的縮了回去。
凝淵帶著尹無用,走到白樹的梧桐樹下。
尹無用抬頭看著,不知不覺的笑了出來。
「你笑什麼?」凝淵問。
尹無用指了指白樹的梧桐樹,又指了指不遠處其他的梧桐樹:「亦初山,是不是梧桐樹也隨了鳳凰的性子?他就挺懶的了,這樹更是懶。」
凝淵隨著他的手指看去,其他的梧桐樹隨風擺動,只有白樹的,靜悄悄的,像是被封印住,連片樹葉都不晃。
不由的也笑了起來:「他,確實懶,是顆蛋的時候就懶,我們都蹦蹦跳跳的滿山跑,就他整日窩著曬太陽,害得阿嫫日日憂心,擔心他沒有力氣破殼。」
兩人說了會白樹,氣氛輕鬆了不少,凝淵指了指一旁的小屋。
遠處躲著的墨子弦猛的瞪大了眼睛,雙目發紅,凝淵要是敢和別人鑽屋子,無論有沒有事,他都會一劍劈過去。
兩人不知道說了什麼,尹無用點了點頭,沒有要進去的意思。
身旁的火麟獸抬頭看了墨子弦一眼,墨子弦轉頭無聲的對火麟獸說了句:「不準出聲。」
火麟獸趴在地上,無精打採的垂著腦袋。
尹無用不說走,凝淵就知他是想在這裡自己待一會,看了看圓月已過半,時間已不早。
「我走了,帝焱山一個月前已經開啟,後日正午,便是涅槃之時。」
尹無用:「好,那後日帝焱山見。」
凝淵張了張嘴,想問一問他對白樹是何種心思,又覺得沒必要,若是無情,怎會來這一趟。
若是無情,又怎會說到白樹的名字時,嘴角掛了笑。
「到時,我會拼命護你周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