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面兩個字尾音提的高,都有些震耳朵,不難聽出這是問句。
只是墨子弦裝傻,睜著單純的目光,認同的點頭:「師父,我不聾也不傻,聽出來你的意思了,你說:我答應收你為徒了。」
提起來的尾音又被墨子弦降了下去。
一句話,從中午掰扯到夕陽薄暮,在吳老頭的落敗中結束,墨子弦規規矩矩的施禮退下。
等人都走了,丹醫才打趣道:「明明願意收他,還爭論這麼久,也不嫌累。」
吳老頭嗓子都幹了,連灌了兩杯茶,才伸手捏了捏嗓子回他:「這小子,太賊,我原是說:我什麼時候答應收你為徒了?只不過省略了幾個字,就被他抓住了話頭。」
夕陽落下,院中變的昏暗,袁度和卓將安幾個人提著燈,輕手輕腳的走進院子,把院中的燈點燃,臨走還都露出了一個傻笑:「吳師父,有事你吩咐。」
吳老頭嘴角抽了抽,揮了揮衣袖,讓他們趕緊走。
自從從五靈塔出來,就日日獻殷勤,目的不言而喻,想要拜師。
天色不早,丹醫看了半日的笑話,心情舒暢:「行了,我也走了,這幾個人資質不錯,品性也不錯,你教一個是教,教四個也是教,要不就一併收了吧!」
吳老頭鼻孔出氣,哼了下:「你既然這樣說,為何自己不多收幾個?」
丹醫嘆氣:「我不如你,無人來我面前獻殷勤,想收也沒得收咯。」
這話不過是說著玩,自從五靈塔之後,不知有多少人暗恨自己有眼無珠,悔的哭天搶地。
只是,之前日日煩他們的師父,如今已經不是他們能日日見到的了,不過皇朝自是派了其他的師父教導,只是,終究是和吳老頭他們差許多。
次日,墨子弦正在呼呼大睡,袁度從外面跑到寢房,激動的抓著他的胳膊亂晃:「大師兄,大師兄,快起床。」
「八戒。」墨子弦睜開眼回了一聲,又閉上眼翻個身睡覺。
「大師兄,太陽曬屁股了,快起床,師父等著我們呢!」說著蹲下身把他的鞋拿起來撐開,就等著那雙腳落下。
這狗腿子的樣子,讓墨子弦嘴角抽了下,一邊起身,一邊說:「你都知道我不是鳳帝了,還這麼殷勤做什麼?」
兩個人脾氣相投,袁度嘿嘿笑了兩聲,也不說假話:「你雖然不是鳳帝,但是凝淵是儲君啊!你這水漲船高的,我不得巴結下,更何況,從今往後,你還是我大師兄,我就更得對你好了。」
這話說的墨子弦迷糊:「我什麼時候成了你大師兄?你比我大的有五六歲吧!」
袁度:「師兄師弟排位不論年齡,你比我早入師門一天,那就是我大師兄,我是二師兄,卓將安是三師兄,方舟是四師兄,尹無用是小師弟。」
前面的也就算了,最後一個墨子弦實在忍不了:「艹,憑什麼尹無用是小師弟,他比我還大幾個月。」
袁度迷茫臉:「大師兄不好嗎?大家都想當大師兄啊!」
墨子弦不知道吳老頭怎麼突然想通了,之前一個都不收,現在一收收一堆,收多少個他不管,但是自己年紀最小,當個大師兄,他不幹。
「大師兄,一聽就是吃苦耐勞的位置,小師弟才是被寵著的,我要去和吳老頭說,這前後腳進師門的,不能這麼欺負人,就按照年齡排,我最小。」
對於他想當小師弟的事,其他幾個人都沒意見,最後吳老頭背著手瞪了他一眼,排名就此落下。
袁度大師兄,卓將安二師兄,方舟是三師兄,尹無用是四師兄,墨子弦小師弟。
從吳老頭的單獨小課堂回到寢房,就見剛從門裡出來的人,墨子弦傻了會,隨後大步跑過去,有外人在,他不太好有太親密的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