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七八糟的事,墨子弦再也沒有精力去想,眼前一會是潔白柔軟的羽毯,一會是落在鳶羽傘上的雨滴,和被雨滴打落下來的桃花。
墨子弦委屈的哭聲終於變了回去,變成了凝淵熟悉的調子。
不知有多久,墨子弦哭著認輸投降,一句句喊著凝淵。
片刻後,凝淵終於放過了他,大紅的綢緞蓋住兩人的迷亂,和墨子弦身上的斑駁。
「以後別激我。」凝淵捏著墨子弦的鼻子說。
墨子弦鼻子被捏住,連揮手推開的力氣都沒了,張開嘴巴呼吸。
凝淵壞笑著又堵住他的唇,去看他的反應。
墨子弦任由他堵著,烏黑的眼眸中沉靜一片,直直的望向眼帶笑意的凝淵。
他想說,他不生了可不可以,可是,他不知道如何開口。
凝淵傾著身子,吻住墨子弦,手捏著他的鼻子,墨子弦上下都無法呼吸,微微搖了搖頭。
凝淵笑著把手放開,隨後兩人鼻尖相觸,額頭相抵。
「怎麼?還在生氣?我明日陪你。」
墨子弦收了所有情緒,嫌棄的把他推到一旁:「吳老頭說明日是最後一天在院中上課,我若是不去,他怕是要殺了我。」
兩人並排躺著,大紅的綢緞蓋著凝淵的腰腹,墨子弦自己枕上他的胳膊,摟著他睡覺。
凝淵側身摟住他,手摸了摸墨子弦已經開始凸起的腹部,寵溺的叫了聲墨寶。
沒看到他懷裡的墨子弦,眼簾上又多了水珠。
次日是個雨後晴天,凝淵在桃花樹下給墨子弦梳頭的時候隨口說:「你把丹書拿出來給我。」
墨子弦眼神飄忽了下:「哦,好,等會再給你。」
昨夜他想了一夜,把時間算了又算,自己食量變大,是來皇朝學院不久的時間開始的。
他和凝淵在路上走了大概半月左右,再那之前,就是在墨家,而墨家的他不是他。
如果是懷孕,可能就是原主的問題,為什麼懷孕,懷的誰的,就是原主的事情了。
墨子弦認識凝淵之前,都不知道自己是彎的,床上作為承受一方的事情更是不懂,回想當時和凝淵的第一次,他是疼的徹骨。
但是依舊不知道,自己這身體是不是第一次,肚子裡有娃,那應該就不是。
墨子弦突然覺得自己渾身爬滿了螞蟻,難受的想跳到水裡把自己的皮扒了。
他知道自己用了原主的身體,就要承受他所帶來的一切,可是孩子這他真的接受不了。
說也不敢說,應該沒有一個男人可以接受自己的男朋友,懷了別人的孩子,雖然這過程男朋友沒參與。
換位思考,如果是凝淵,墨子弦非瘋了不可。
墨子弦不能接受失去凝淵,或者讓兩人心裡有個旮沓,所以他決定不告訴凝淵。
至於孩子,就告訴凝淵是烏龍,畢竟男人懷孕一聽就是假的,然後再自己偷偷弄掉。
墨子弦老老實實坐著,讓凝淵給他束髮,自己把夜裡研究了一夜的事情又再想了一遍,以求萬無一失。
給自己定了定心,決定就這樣說,只是還沒開口,垂著的眸子就看到自己的肚子。
艹,他的肚子什麼時候凸起來了?怎麼這麼大了?
這還怎麼和凝淵說是烏龍。
凝淵給他束好發,就看到墨子弦直直的盯著自己的肚子。
也從後面勾著頭看了眼,此刻墨子弦坐著,凝淵能看到他肚子微微鼓起,像是嫩牙把頭頂的土頂了一個包。
凝淵突然有些緊張,側了半步蹲下來身,伸手打算摸一摸。
他的手剛落到墨子弦肚子上,墨子弦就反應極大的把他推開,站起來後退了兩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