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沒想過大大方方地站出來, 勇於承受一切暴風雨, 甚至在無人時刻,他像一個要當眾閱讀的小學生,私下裡偷偷練習該如何對話,還把自己長篇大論的解釋用筆寫下來倒背如流。
他閱人無數,是一個經商好手。
商場如戰場,他見過太多人為了利益而露出醜陋的一面, 也見過遵守底線值得尊敬的對手。他接觸過形形色色的人,都可以做到面不改色。
唯獨沈浪霆, 他做不到。
真正要面臨暴風雨時, 他退縮了,整個身體不聽指揮, 下意識的想逃離那個讓人窒息的空間, 逃到一個沈浪霆追不到的地方。
他做過錯事, 傷害過沈浪霆, 因為太過想要, 再加上體質原因出現幻聽,導致他趁人之危與對方發生關係。
他朦朧中聽到了沈浪霆的挽留聲, 他們互相擁抱彼此, 沈浪霆叫他不要離開。
而這些只是幻聽,其實並沒有。
在人意識不清醒時, 他得到了沈浪霆。
這件事對沈浪霆來說是一場意外, 對他來說又何嘗不是呢?
他們本不應該用這種方式「坦誠相見」, 他有更加完美的相識計劃,他想尊重沈浪霆,先以朋友的身份留在對方身邊,慢慢取得一席之位。
後來舒雅問他,當沈浪霆推開藥房門的時候,為什麼要迴避,到底在怕什麼?
理由簡單又複雜。
失敗的代價他承受不起,害怕未曾擁有便永遠失去。
從接近沈浪霆的那一刻起,他的目的就是讓對方愛上自己,只有這樣,他才有勇氣坦白一切。
而此時此刻,在聽完沈浪霆的一番推心置腹的話以後,他更加堅定自己的想法。
如果他們的關係有所改善,知道真相的沈浪霆,也許會選擇原諒他。
約莫三個小時後,袁池和徐藤海終於現身了,兩人從市中心風塵僕僕趕來,還遇上堵車,比預期晚了一個小時。
乾巴巴坐了好幾個小時的沈浪霆怒了,不問緣由,劈頭蓋臉一通罵,還以為這倆人是故意晚到,遇事不積極。
要不是有阮京默在場,袁池和胖子絕逼擼起袖子跟他好生掰扯掰扯。
好兄弟之間就是這樣,紅臉黑臉可以一個人唱,隔天再見面,該怎麼好還是怎麼好。
幾人互相打過招呼,開始分車走人。
袁池和胖子只開了一輛吉普車。沈浪霆原本的打算是讓兩位好朋友來取摩托車,他開車同阮京默回市裡,卻遇到了一點小情況。
胖子撓撓頭,有點不好意思:「我不會騎摩托,也不能說不會,就是不穩。」
「」
剩下的三人面面相覷。
天色不早了,沈浪霆不想浪費時間,安排自己和袁池騎摩托回市裡,讓胖子開車送阮京默回公司。
還沒等說出口,他就看見胖子站在阮京默身後,胖臉誇張的扭曲著,一個勁的使眼色,兩手瘋狂比劃,無聲說:別別別!千萬別!
沈浪霆這才想起來,胖子害怕阮京默,每次見到人就跟老鼠見了貓一樣,如果讓胖子和阮京默獨處,那還不得出車禍。
最終他與阮京默商議一下,決定把吉普車留給胖子,他騎摩托車載阮京默回去。
袁池瞄一眼阮京默走路不便的右腳,瞪了一眼胖子:「你怎麼那麼多事兒,阮總腳受傷了,你還讓他坐摩托車。」
胖子委委屈屈:「那我開車送」
「不麻煩小徐了,」阮京默出聲打斷,善解人意又夾著私心地掃一眼旁邊的男人,「浪霆送我回去。」
胖子鬆口氣,憨笑道:「浪霆,你可要把阮先生照顧好。」
沈浪霆哼哈答應,轉頭將安全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