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阮京默心裡熱熱的。
「你先別動,」沈浪霆低著頭,視線停留在男人的小腿,伸手扯了扯對方的褲子,「是不是流血了,應該脫下來看看。」
荒郊野外脫褲子,尤其是當著沈浪霆的面,這種事阮京默是萬萬做不到的。他下意識縮了縮小腿,一臉抗拒,但對上沈浪霆的眼神時,他氣勢矮了一截,聲音也低了許多:「不用麻煩,小傷而已。」
「小傷也是傷,你有沒有聽說過,小傷如果不及時處理,後果很嚴重。」沈浪霆語氣一頓,俊臉一點點抬起,忽而露出瞭然笑意,「京默哥,你想哪去了,我是想讓你把鞋脫了,又沒讓你脫褲子。」
「」阮京默抿了抿唇,面無表情。
沈浪霆在心裡笑得猖狂,很快注意力又回到男人受傷的小腿,他握住男人的腳腕,作勢要給對方解鞋帶。
「你幹什麼?」阮京默表示很詫異,急忙伸手製止,「我自己來就好。」
「沒關係,我幫你。」沈浪霆已經上手了,動作迅速又不忘考慮對方的傷勢,脫鞋的時候很有分寸,生怕碰到傷口。
「京默哥都幫我牽線褚四少,讓我白白收穫一輛軒尼詩,我幫京默哥脫鞋不是很正常。」沈浪霆開著玩笑,怕男人多想,努力地活躍氣氛。
阮京默鄭重點頭。
男人嘛,本應不拘小節,何必小題大做,不就是沈浪霆親自幫他脫了鞋
這有什麼值得尷尬的?
這又有什麼值得高興的?
嗯,淡定一點吧,大家都是男人。
想來想去,阮京默的耳根子著起了火,偏偏沈浪霆的手隔著薄薄的褲料握住他的腳腕,那種力度和溫度,從腿部一路向上移,燙到了他的心尖。
「還好沒有出血。」
沈浪霆扒開褲腿觀察一番,並沒有看到血跡,心裡鬆口氣。
「根本沒事。」阮京默低聲說,真想跳進冰池裡散一散身上的熱氣。
沈浪霆壓根不給他發言權,手中動作沒停,本身就是一個經常大傷小傷不斷的賽車手,檢查傷勢情況的舉動異常熟練。
他將阮京默的褲腳往上卷兩圈,露出一截小腿,奶白色的腳踝讓他一時晃了神。
一個畫面從腦海里一閃而過,他想到了馬來西亞的夜晚,那個人的小腿搭在床邊,月光灑下來,精緻優美的腳踝猶如畫中仙人。
「浪霆,怎麼了?」
清冷夾雜著一絲關心的聲音喚回了沈浪霆的思緒。
他眨眨眼,甩去腦海中的回憶,重新露出貫有的笑容,碰了兩下阮京默的腳腕,不答反問:「這樣疼嗎?」
「還好。」阮京默如實回答。
沈浪霆憑藉經驗對傷勢做出判斷:「不是骨折,如果傷到骨頭,你現在動都動不了,應該是扭傷了,問題不大。」
聞言,阮京默作勢要起身,「那我們繼續吧,還沒有到山頂。」
「你快老老實實的待著吧,」沈浪霆無語。每天和兒子相處習慣了,下意識用霸道的口吻,「除了小腿,有沒有其他傷口,你動一動,還覺得哪裡疼。」
阮京默乖巧搖頭,抬了抬胳膊,指著護肘說:「沒有了,還好戴了護膝和護肘。」
沈浪霆上上下下將人打量一番,此刻阮京默的臉還有些發白,黑色的碎發落在額頭,看起來有些頹廢,但不影響顏值。
確定對方沒有說謊,沈浪霆心滿意足地站起身,揮了揮飛來的小蟲,說句:「我去打個電話,讓胖子來接人。」
想起他剛才的態度,阮京默沒有疑義。
沈浪霆走出去十米遠,想著先去把跌倒的摩托車扶起來,腳步突然頓住,不經意間發現了一個白色小藥瓶落在摩托車旁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