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浪霆從自己的前備箱扯出兩根長線,然後掀起車屁股的發動機,邊忙邊說:「就這麼大點的空間,怎麼可能放得下電瓶箱,不過你放心,我能搞定。」
「需要我幫忙嗎?」阮京默有點過意不去。
沈浪霆笑的灑脫,開玩笑道:「大老闆往後站,小心臟了你的褲腳。」
兩人不再談論有關阮崢的話題,氣氛又回到最初的融洽。
阮京默乖乖往後退兩步,看見沈浪霆扯著兩根長線走到s7車頭,手上攥著兩個黑色和紅色的夾子,知道他要做什麼,心情愈發微妙起來。低聲說句:「你也是一個大少爺。」
這話傳到沈浪霆耳朵裡,惹得他笑出聲:「大少爺?」他細細琢磨這幾個字,聳聳肩膀,語氣輕巧無謂:「只是個稱呼而已,根本不重要,誰說農民只可以種地,誰又規定演員不能唱歌,像我這種別人口中的少爺」
他語氣微頓,熟練地將黑色夾子夾在負極上面,紅色夾在正極,搞定之後他抬起身子,接著說完後半段:「只是一個喜歡自己動手修車、養車、玩車的普通人。」
這一點阮京默當然瞭解,對著他露出瞭然笑容。
沈浪霆是一個愛車如命的人,愛一樣東西怎麼可能會跟它保持距離,當然會想盡辦法深入瞭解。他又是一個生性多疑的人,誰也信不過,只有自己檢查過的車子他才會上手。
害怕冷場,維修車輛的過程中,沈浪霆會主動找話題,兩人你來我往地閒聊著。
話題自然而然地圍繞這次自由賽,沈浪霆說:「這裡線路複雜,天黑更危險,訊號時有時無。」
阮京默神情凜然:「你應該對這裡很熟悉。」
「你怎麼知道?」沈浪霆幾乎是沒等對方的尾音消失便快速地問。
上一秒還在微笑,突然就收起笑容,男人目光如炬,彷彿有一眼看穿一切的本領,一般人還真是招架不住。
阮京默可不是一般人,回答的遊刃有餘:「褚筠告訴我,s市的所有車手經常來紅葉嶺地帶約賽,我想沈少這麼喜愛賽車,絕對不會缺席。」
「沒錯,從不缺席,所以非常熟悉。」沈浪霆唇重新露出貫有淺笑,聲音逐漸降低,眼神有些懷疑,「你選錯路了,順著這條路我們要繞完整個紅葉嶺,看出你不熟悉路線,阮先生有意讓我超車,是想讓我當一次導航員,對嗎?」
他試探一個人的時候,總是出其不意。
阮京默不慌不忙:「是的,我確實有這個想法,可惜我的小心思還是被沈少看穿了。」
「我可看不穿你。」
仿若隨口一句玩笑話,沈浪霆轉過身繼續忙碌手裡的活,不著痕跡地嘆口氣,十分自然地轉移話題,「我只是擔心胖子,他車技一般,還是個路痴。」
「他跟褚筠在一起,不會有事的。」
阮京默的嗓音明顯變冷。
他背過身,雙手插兜挺直脊背,面無表情地看著遠處的山峰。
雙方之間氛圍有變,沈浪霆卻渾不在意,繼續順著話題聊:「阮先生,你跟褚四少是隊友嗎?」
緩了幾秒後,阮京默臉色好轉,他回過身挪動腳步,離得沈浪霆近一些,眼尾泛著點點紅暈,看上去漂亮又有光澤:「他是我的大學師弟,曾經加入過凌奧旗下的俱樂部,我們一起參加過比賽,認識很久了。」
「明白了。」沈浪霆瞭然點頭。思緒一轉,突然想到了什麼,又好奇道:「今天怎麼沒見到天皇的人。」
有點意外,他的胡瀟小可愛竟然沒來。
阮京默好看的眉頭微蹙:「我以為你很討厭天皇的人。」
「怎麼可能!」沈浪霆語氣誇張,「我愛死他們了,天皇是s市唯一可以和fy媲美的俱樂部,有他們天皇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