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一聲雷鳴緊隨其後,有些膽子小的魔臣直接雙膝一軟,跪倒在地上。剩下的魔族見狀也都識相跪地,不敢抬頭。
「我的話,是告知你。不是和你商量。」祝瑾淵在金成宜面前站定,一雙眼眸透著冷漠,垂眸看著他。
明明祝瑾淵看起來什麼都沒做,金成宜卻像被什麼東西死死地掐住了他的脖子,讓他喘不過氣來,甚至憋紅了一張臉,回話的聲音都變得尖利嘶啞,如同一隻困獸在做垂死的掙扎。
「是……魔尊、大人……」金成宜努力地從齒縫間擠出這幾個字。
祝瑾淵越過他,抬步走出明軒宮。
留在明軒宮裡的魔族大臣們不約而同地鬆了一口氣,在他走後也不敢開口說話,冷汗濕透了他們的衣服,特別是金成宜,就像是從生死關走了一圈,整個人如同從水裡撈起來的一樣,頭腦發昏,耳鳴陣陣,走路都找不到方向。
殿外,原本該跟上祝瑾淵的魔僕,根本不敢靠近現在的魔尊大人,雙膝發軟,以頭磕地,直到對方走遠,才緩緩抬頭。
那個背影沒入陰沉的雨夜,不,不該說是沒入,而是融入。
三百年的距離,差點讓他們忘記了,他不僅是從窮兇極惡的萬魔窟爬出來的唯一魔修,他還是窮兇極惡本尊。
作者有話說:
莊曉蝶發脾氣——
祝瑾淵遞刀:捅我幾刀消消氣吧。
其他人發脾氣——
祝瑾淵:是你飄了還是我提不動刀了?
第22章
很煩。
想殺人。
祝瑾淵走在魔宮之中,渾身散發著陰鬱的氣息。
細細的雨絲落了下來,粘膩又潮濕,附著在紅木欄杆上,如同什麼難看的菌絲,纏亂的雨線融合成雨珠,滴落在地面上,綻開水花。
重歸魔界之後,祝瑾淵便不眠不休地工作到現在,如今魔界內憂外患,他又因著虞龍分析的愛情論和莊曉蝶提出要坐騎的事件,擾得他更加心煩,便打算把求親一事擱置下來。
金成宜的提問,讓祝瑾淵意識到空置了三百年的魔尊之位,惹得魔界人心浮動。他哪是在提問,分明就是在試探現在的魔尊是否可以隨意挑戰。
若是放在以前,祝瑾淵將招惹他的人殺了便是了,眼不見為淨,可現在這個時期,殺了金成宜又不一定能補上一個趁手的工具人,只能給他懲戒和警告,讓他知道魔尊的權威不可挑戰。
但他還是非常不悅。
身體內的魔毒有隱隱發作的趨勢。
祝瑾淵抿著唇,閉了閉眼睛,壓下翻湧的情緒。
一般他心情不好的時候,會選擇直接睡覺入夢。以前對於夢境的記憶醒來後就不清晰了,還當是自己把情緒消化了,但現在想起來,他以前喜歡入夢,大抵是因為能見到莊曉蝶。
有的人,光是站在那裡,什麼也不做,就能讓他心情好起來。
祝瑾淵在不知不覺中,走到了莊曉蝶的寢宮外。
原本還想晾一晾她,等著她所謂的「有坐騎是方便找他玩」,結果他等了整整兩天,連人影都沒見一個。
就算他在忙,難道她就不能派個魔僕來問一問他忙得如何了?真把他當有求必應的工具,用完就扔了?
小沒良心的。
想到莊曉蝶,祝瑾淵的心情不好又換了一種方式,心裡暗罵她沒良心,又忍不住替她找藉口,她其實不是沒有良心,只是因為內向害羞,不敢找他而已。
莊曉蝶的寢宮前是一片小院子,種植著一些花花草草,中間則是石桌石凳,旁邊是一棵巨大花樹,粗壯的樹幹垂下一張鞦韆椅。
此時烏雲正朝著這邊過來,看著像是要下雨,祝瑾淵猜測她現在應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