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清楚這些之後,我開始考慮自己以後要怎麼做。我是不可能不喜歡邊巖的,就在我剛剛發現自己喜歡他那陣,我曾經努力嘗試過不去喜歡他,但那段時間有多麼糾結煎熬只有我自己知道。
而我也不可能直接去和他說我喜歡他,畢竟如果我冒冒失失地這樣做了,很可能連現在這種親近的關係就都毀於一旦了。我是相信邊巖不會因為我喜歡他這件事情就故意疏遠我的,可人的某些感情是不受自己控制的啊,即使主觀上不想疏遠,這段友情也會慢慢不受控制地發生變質吧。
我情願讓這場暗戀梗在喉嚨裡、爛在肚子裡,以兄弟的名義在他身邊貪得無厭地多待一會兒,也不願手起刀落給自己個痛快。
運動會開始的前兩天,諾貝爾班參加競賽的同學陸續回到班上。一大早,我從家裡一路跑到學校,臉上的汗水都來不及擦就迫不急地往他們班門口跑,他也剛到,一抬頭看見了我,從教室裡走了出來。
「有這麼熱嗎?」他伸出手,在我額頭上抹了一把,看著泛著水光的手指頭,一臉驚異地問我:「盧沛,你這到底是洗頭了還是出汗了?」
「……我腳踏車壞了,」我不想讓他知道為了這次運動會我傻乎乎跑了這麼久,有些窘迫地撒謊道:「一路跑過來的。」
「那得跑多久啊?」他睜大了眼睛看我,眼珠墨黑,在長長的睫毛下泛著水光,「你怎麼沒坐公交車啊?」
「……沒等著。」
他一臉見鬼的表情:「你都有時間一路跑過來還不遲到,竟然沒等著公交車?」
「公交車可能……晚點了吧?」我有些底氣不足。
哎,喜歡一個智商高的人就是這麼辛苦,撒個謊都分分鐘被戳穿。
——不過也可能是我智商太低,撒個謊都圓不回來。
「哎呀……你這,你等等啊。」他說著,走回教室裡朝前排的女生借了包紙巾。抽了一張出來。
我看著他往上抬了兩下的手,以為他要給伸手給我擦汗,心裡頓時一陣竊喜,但事實證明這只是我的錯覺,他一把把紙巾塞到我手裡:「自己擦擦汗。」
「哦……」我一邊嘿嘿笑著,一邊胡亂擦了兩下。
見到邊巖的感覺可真好啊,就算知道他不喜歡我,可在他身邊的時候,我還是忍不住從心底湧上一種開心的感覺。
為了運動會那天在邊巖面前來個出人意料的一鳴驚人,我一直憋到了前一天晚上才告訴他我要跑八千米這件事情。
可話還沒說出口,邊巖就微皺著眉頭說:「唉,學校太不通人性了,明明我們班同學都剛剛參加競賽回來,明天又要搞什麼月考。」
「啊?明天不是運動會嗎?」我激動地脫口而出,「你們班不去操場啊?」
「對啊……煩死了,說我們沒時間準備專案,來不及。」他可能察覺到我語氣激動,抬頭看著我問:「你參加什麼專案了嗎?」
「啊……」我整個人都要垂頭喪氣了,但還是強打精神地沒讓自己看起來太失落,裝作漫不經心地說:「報了八千米和三級跳。」
「八千米?!」他把胳膊搭到我肩膀,側過臉睜大眼睛問我,「真的假的?」
「真的啊……哎你這表情是什麼意思?你是不是不相信我能跑下來……我初中跑過五千米來著你忘了啊?」
第17章 跑
和邊巖道過別之後,我整個人都蔫了,跑步的勁頭也消失殆盡,書包甩在一側肩膀,無精打采地走在回家的路上。
我算是知道祥林嫂為什麼逢人便唸叨那句「我真傻,真的」了。
近十天的長跑突擊讓我全身上下稍稍一動,就有一種類似肌肉撕裂的痠痛感,前幾天渾身幹勁的時候倒也沒太在意,這時候才覺得腿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