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的諶巍也是。但動作還是慢了一點。扭動的紫龍從開啟的窗戶鑽入車廂中,眼見就要化為囚牢將諶巍籠罩。
青色劍光颯颯而起,然而在諶巍將雷電劈開前,被無視了的車山雪就雙手抓住紫龍身軀,用力一扯。
扭動的電光煙消雲散,沒在那雙素白而單薄的手上留下絲毫傷口。
諶巍:“……”
這些天總見這人昏迷吃藥,都快忘記論實力車山雪不輸給他多少了。
從不覺得自己身軀羸弱的車山雪將手收回長袖中,然後抬起頭,隔著狹窄的過道和諶巍對視,兩人都覺得對方的眼神晦澀不明。
這個時候,見到剛才異常天象,一個祝師敲了敲車廂的門詢問。
車山雪三言兩語打發走了那個祝師,轉過身後發現諶巍坐回了長榻上,甩袖掃開在雷光中化為黑灰的地圖長卷,渾身充斥不悅之意。
車山雪眸光一閃,看向窗外。
沒有新的落雷降下了。
這是當然,畢竟車山雪看得清清楚楚,剛才降下的是天罰之雷。
這道天罰之雷是完全衝著諶巍去的,鑽進車廂時甚至沒看車山雪一眼。
也就是說,剛才諶巍做了什麼招惹上天的事情,比如說又捅了陰地脈一劍之類的。
問題是,剛才諶巍什麼都沒做。
上天總不會是因為諶巍想和車山雪談情說愛就降下罰雷吧,這也管太寬了。
那就是剛才諶巍說得話有問題。
這句話有什麼問題?上天為何不允許諶巍說那句話?不,不,一個字一個字分析,應該是說上天不允許諶巍對他坦胸剜心?不允許……不允許諶巍把什麼都告訴他?
這個方向對了,車山雪的思路立刻暢通。
諶巍隱瞞了一件說出便會招致天罰的事情,這件事重要無比,以致諶巍只要有透露的意願,都會被天雷找上。
對常人而言,天雷轟頂已經是無法承受的天罰,在這裡卻僅僅因為顧忌諶巍有說出的意圖便降下。若諶巍把他隱瞞的事說出來,豈不是召來比天雷嚴重百倍的天罰?
而且車山雪知道,諶巍是個坦蕩蕩的真俠客,所作所為幾乎沒有不可對人說之事。
除了他到底從哪裡曉得有人要在落雁湖上對車山雪動手。
車山雪沉默了一下,突然笑了。
“幸虧你剛才說的不是撒謊便天打五雷轟,不然剛才那一道雷打下來,簡直就像個大耳光啊。”
被天罰打臉,諶巍現在完全沒心情聽車山雪嘲諷他,聞言抬眼,開口就要反諷回去:“車山唔——”
車山雪用手掩住諶巍的嘴。
諶巍被他這個舉動嚇了一大跳。
車山雪沒注意到自己的反常,他正皺著眉,猜測諶巍到底做了什麼的有違天規的事,隨著一個個猜測從他心底冒出,車山雪的面色就開始變得蒼白,手指也泛著一層涼,顫動著,在諶巍臉上變成了細細的癢。
車山雪不覺得癢,反倒覺得渾身如墜冰窟。
下一刻他意識到發抖的手暴露了他的心慌,裝作從容地收了回去,也在長榻上坐下。
“閉嘴吧,別說了,”他貌似漫不經心地道,“我這兒還要你幫忙,被雷劈傻了我上哪裡找個劍聖代替?”
諶巍聞言更加懵。
之前他要跟著一起走,車山雪還說不用他幫忙,現在車山雪又突然改口,就算諶巍再怎麼遲鈍,也能發現不對頭。
他從不懷疑車山雪的頭腦,瞬間明白車山雪猜到了什麼,忙道:“我——”
轟隆!
又一道雷霆。
注意力太過集中的諶巍差一點就要拔劍捅天了,好在下一刻他發現這道雷不是衝他來的,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