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青城庫房裡的東西搬到劉傢俬庫裡去嗎?”
劉伯光一噎。
“師父明知我厭惡庶務,卻還是讓我繼位掌門,而不是師叔你,你想過為什麼嗎?”
諶巍繼續問。
他漸漸壓制了劉伯光身上龐大而虛假的劍意,走向劉伯光。
“無話可說了?”諶巍道,“那就拔劍一戰吧!”
更多青城門人趕來這塊平地上,怔怔看著諶巍和劉伯光不說話。
無論是年長的長老,還是幾代之前的內外門弟子,都記得劉副掌門曾經是如何為青城劍門操勞的。上到押著掌門去接待外使,下到路邊上該種什麼花草,他都關心,都處理得很好。那時候青城劍門外有諶巍撐腰,內有劉副掌門護短,來自大衍四面八方的璞玉良才懷著拜師的念頭來到青城山腳,哪怕是最眼高於頂的長老也挑弟子挑花了眼。
那才是他們青城劍門最繁盛的時候。
當之無愧的天下第一宗。
後來是怎麼發展成現在這模樣?
因為越來越多的劉家人過來投奔青城?不對吧,青城山脈綿延近千里,如一道豎立大衍西側的天然屏障,青城劍門佔據了其中無數山峰,很多小峰不會登記在門中地圖上,這些小峰上有許多附庸門派和弟子家人居住。
青城劍門的道統傳續五百年,哪個長老不是拖家帶口,也沒見得變成劉伯光這樣啊。、
要說劉伯光本性貪婪……多年之前,青城門內門外誰不稱讚劉副掌門大公無私,一心為宗門?
過去劉伯光沒覺得自己被虧待了,現在卻產生了這樣的想法。
人怎麼能這樣無理取鬧,說變就變呢?
青城門人紛紛看向了他們的掌門,而諶巍不發一言,拔劍出鞘。
“我告訴你不是你也不會聽,”諶巍沉聲道,“先來戰吧。”
“師侄,”劉伯光說,“你不說,是因為你在心虛。”
說完,劉伯光以手代劍,直直一劈。
譁——
風捲林潮聲。
劍符放出的劍氣暴漲幾丈,碧藍的色澤掃過,如同一片波濤起伏的汪洋。
不知道是命運的巧合還是意外,老掌門贈給劉伯光的這一道劍符所蘊含的劍氣劍意,正來自於數十日前劉家五少在車山雪面前使用過的碧浪劍法。
車山雪曾經在閔吉面前評價,說碧浪劍法算不上高深劍法。作為曾經有天資步入宗師之境的劍道天才,車山雪的評價並沒有錯誤。
只是劍法高深不高深,除了看創劍法的人,也要看用劍法的人。在劉五少手裡,碧浪劍法不過能掀起一道吹不裂雪蓮膠的劍風,但在大宗師的手裡,別說是用雪蓮膠將自己的腳粘在地面上,就算是像大樹一般將根系往地下生長十來丈,想要掀飛也不過是十分輕鬆和比較輕鬆的區別。
正如水無常勢,柔能穿石,剛能決堤。
諶巍現在面對的,就是傾瀉而下的決堤之海。
轟隆——
圍觀眾人彷彿聽到一道巨響,是巨浪拍打在礁石上的轟鳴。
同這巨浪相比,人是多麼渺小,簡直不堪一擊。
李樂成宮柔還有原本被那些青城長老給請走了,但趁著劉伯光殺上青城山,長老們紛紛去阻攔,他們也逃了出來,直接往車山雪這邊趕。
知道車山雪真正身份的閔吉都不知道自己該擺出什麼樣的表情,他到底是運氣有多好,才能在例行公事測量水位的時候撈出了大衍國師?此刻他想起車山雪初醒時他說的那些關於大國師的話,只覺得羞恥感油然而生,一路上恨不得鑽進路邊的竹林。
但一來到這已經面目全非的冬試會場,他立刻遺忘了大國師的事。
青城劍聖!活的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