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男子,他和車山雪一樣沒有佔術的才能。過去他在虞謙身上留了一手備用,卻沒想到虞謙竟然有膽子偷進他的書房,觸碰到禁制直接身亡。
若沒有佔術相助,想算出靈脈所在幾乎不可能。但虞操行知道鴻京這裡就有三條靈脈相交而過,那就有別的方法確定靈脈所在了。
“在車山雪回來之前,至少要在七個點上修建白骨塔。”虞操行道,“所以,就算知道你很辛苦,我也只能讓你繼續辛苦了。剩下的兩個點今夜一起動手吧。”
“遵命。”
莊統領大聲應道。
確認了王家村新的幾座白骨塔沒出差錯,虞操行帶著莊立離開。他們騎馬返回鴻京城,路上遭遇一波叛軍攔道。
這波叛軍顯然不是第一次做這件事了,莊立勒馬停下時,還能看到幾個留在後面的叛軍將一個婦人推攘到樹後。虞操行的打扮落在他們眼中,完全是金光閃閃大肥羊的模樣,對女人不感興趣的叛軍圍上來,看著虞操行衣服料子的眼睛都是通紅的。
可惜他們這回遇上的硬茬子,上一刻領頭的那人才厲聲大喝,下一刻,在兄弟的注視下,領頭的就身首分離。
其他人甚至沒看出他的頭是如何被割下來。
這幫一起劫道的叛軍不是同一個宗門的弟子,互相之間沒有多少情誼可言,見到馬上兩人不好對付,他們乾脆一鬨而散,連剛才抓住的婦人也丟在一邊。
那婦人性情剛烈,居然趁著機會把自己的包袱搶了回來。搶回來後她稍稍整理了一下身上衣物,對著正要抖動韁繩離去的虞操行莊立跪下磕頭。
抬起頭時婦人輕輕捋了一把頭髮,露出雖然沾了灰塵卻依然明麗的面容。
馬上兩人根本沒在意她,在她抬頭時已經驅馬離開。
回城的路上莊立沒有說話,一直到兩人來到北城門下,他才突然開口。
“殺人這種事,大人交給麻雀就好。”
等待城門開啟,虞操行瞥他一眼,道:“你是對我不滿了。”
莊立沒說話,但虞操行曉得他想說什麼。
“如果只要白骨塔,我直接交給麻雀們殺人便是了,可是白骨塔建起後,至少需要十萬罪人血祭。整個大衍牢獄中關的人都沒有十萬,為了計劃順利進行,我們只能自己造出十萬罪人來,為了斬斷陰地脈,這也是無奈之舉。”
蠱惑的呪術摻夾在聲音中放出,虞操行把手放在莊立的肩膀上,臉湊近他。
“當年虞氏先祖挖陽地脈時,也用近十萬奴隸做了人牲。海島那次你也在場,應該見識到了陰地脈的力量是如何暴虐,如果不用人牲祭祀,陰地脈一挖出來,就是我們的死期,那個時候,誰來斬斷它?”
虞操行說完,見莊立依然沉默,眼神一沉。
在他的計劃裡,麻雀軍一直到下個步驟都是不可缺少的一環,這個時候,他絕對不能讓麻雀軍的統領和他離心。
“加入麻雀時,你如何發誓你不記得了?”虞操行聲音更緩,蠱惑的呪術輕易將他的聲線改成另一番奪人心魄的模樣,“我等罪人之後,必須承擔大地以及千萬生靈在這數百年中所遭遇的一切禍事。斬斷陰地脈是最好的平衡陰陽之法,只要能消除六山之外的魔域,眼下這點小小的犧牲根本不算什麼。或許你更認同我那表弟的行事,要尋找那虛無縹緲的陽地脈復生之法?”
說到這裡,他話鋒一轉,聲音嚴厲起來。
“魔域已蔓延到何處?”
“……已經越過天山西面的山腳。”莊立答道。
“以這個速度,再過幾年,魔域恐怕推進到大衍腹地了。若我們不盡快行動,人族最後一片淨土也要消弭殆盡。莊統領,事到如今,已經沒有我們後退的餘地了。”
莊立深吸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