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匆匆趕回鴻京的路上,被莊立帶著七八隻麻雀埋伏。為了活命,楊冬熔將所有的符籙都消耗完了,依然九死一生才逃過。
眼下他兩袖清風,只有幾張回到大衍後自己寫下的符籙,要對上一大隊麻雀再加虞操行……
還沒動手,楊冬熔背後的衣服就已經被冷汗溼透了一層又一層。
然而他表面鎮定無比,連眉毛都沒動,在麻雀們圍攻上來時做掏東西之狀,果然讓這些麻雀們腳下猶豫了一下。
這個時候,距離諶巍第一劍剛過兩個呼吸,南方的天邊再次亮起,他在城外落下第二劍——
彷彿有無數株翠竹在金光的河流上生長開,竹木所特有的頑強根系順著陣法運轉靈氣氤氳所產生的幻象攀爬,然而堂堂大宗師的劍氣可不是表面溫順的草木之根,無物能匹的鋒銳密密麻麻又互相勾連,如同鎖鏈一般沒入金河之中,打亂其中的波濤暗湧漩渦遍佈,竟讓金湯大陣的運轉緩慢下來。
看出楊冬熔狐假虎威,正要出手的虞操行見此一愣。
這劈法不是諶巍的路數。
虞操行對於青城掌門沒有什麼額外的研究,但此人的實力以及他和車山雪的關係已經足夠惹人注意,更何況青城掌門聲名赫赫,行事就和他那柄怪模怪樣的長劍一樣有特點,就算虞操行只少少閱覽過他幾場比斗的資料,也能看出青城掌門的風格向來一劍是一劍,只要能劈,絕對不會用多餘的技巧。
比如現在這樣的,他很少用。
現在城外出劍的分明是諶巍,破陣的風格卻好似車山雪。
他也來了嗎?
哪怕放下桃府也要趕來,難道車山雪察覺了什麼不對?
虞操行不過沉思了一瞬,那邊被包圍的三人中又起了變化。
得到指示的麻雀們瞄向了楊冬熔,一群人分作幾撥,有明刀明槍上來的,還有隱匿了身形伺機等待空隙的,發現自己底子暴露的楊冬熔咬牙給自己施展醫祝秘術,整個人更是猛地拔高長寬,變成一個面積寬廣的圓潤胖子,準備好了做一個皮厚血滿的肉盾。
便是此刻,忽明忽暗的銀光金光在他身邊鋪展開。
撲上來的麻雀慘叫退去,楊冬熔驀地回頭,發現出手的竟然是個頭才到他胸口的車元文。
太子殿下,不,應該說大衍的年幼新皇手持雙劍而立,一劍銀白,一劍金黃,從劍鋒上迸發的劍氣在空中留下閃爍的點點金光銀光,好似落入凡間的星子,將麻雀們逼退。
不少人看清這一幕,都非常吃驚。
車元文如此年少,過去在武藝上又聲名不顯,誰人想得到他竟然邁入了劍氣外放的高手境界!
由此看來,他敢於離宮,也是有自己的底氣的。
“楊大人,”車元文沉聲道,“你是祝師,去我身後。”
發現自己讓保護物件給保護了,楊六變到一半顯得格外可笑的臉露出吃驚的表情。
他沉默片刻,依言後退幾步,將還沒來得及用在自己身上的醫祝秘術化為一團柔和綠光拍在車元文身上,同時眼觀八方,飛出一道金剛符替莊立擋下致命一擊。
車元文和麻雀們對視,眼中的慌亂盡數沉澱,不見蹤影。
麻雀刺客們面面相覷,其中一人往前一步,向他拱手道:“陛下,咱們並沒有要對您怎麼樣的意思,城外叛軍肆虐,城裡也有大國師餘孽活動,危險得很,您還是速速回宮吧。”
車元文把開頭陛下兩個字當做自己聽錯了,聞言只是冷哼一聲,依然戒備。
麻雀們無奈對視。
雖然上司的上司並沒發話,但他們明顯不能傷到車元文啊。
於是他們改為使用攻心之招,道:“您知道嗎?先帝駕崩了。”
先帝是誰?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