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或者，叫做規矩。
這些東西，不是源於本能的渴求，都是時間積累下的產物，是經歷不斷打磨和塑造，最終形成的東西。
這些東西，對於人類這個群體生存或許適用，但是並不一定適用於所有的生命。
星球意識的選擇中，不僅僅代表著人類的選擇，而是所有生命的選擇。
人類的這些規矩，對於星球意識來說，就是一種矛盾，所以會被它所捨棄。
看似複雜無比的星球意識，最後能夠真正保留下來，只有那些為數不多，且高度統一的東西。
那些，才是生命最本能的東西。
成長，進化，求存。
神樹某種程度上，作為大筒木所在世界的終極星球產物，某種程度上也遵循著這種守則。
兩種東西，就如同看透了世俗的老人。
它們面對選擇，首先思考的不是這件事情收益有多大，而是思考這件事情，自己會冒多少風險。
因此，星球意識面對神樹的侵佔，發現無法反抗後，最先做出的選擇不是人類追求的拼死一搏，而是苟且。
也因此，神樹哪怕因為意外被分割成許多部分，也並沒有選擇全面反擊星球意識，而是選擇溫水煮青蛙，慢慢蠶食星球。
一切，都是在努力維持對自身最有利的條件下，徐徐圖之。
這種發展，是因為什麼？
或許，是因為時間。
時間對於星球意識沒有意義，只要星球之中還適合生命生存，哪怕只是一種生命，對於星球意識來說都算過得去。
時間對於神樹來說，就是一個過程，或者一個打盹的時間。
它不老不死，它可以沉睡無數年，只要碰到合適的養分，它就能重新成長。
時間，對它同樣沒有意義。
也因此，它們誰都不急。
如果風險可以隨著等待消失，那麼哪怕等待萬年，它們也不介意。
只要勝算在我，只要問題能夠解決，哪怕時間慢一點，哪怕苟且一點，哪怕犧牲多一些，都可以接受。
對於它們來說，首先考慮的是活著，然後才考慮如何活著，最後才是活出什麼樣子。
而羽，最不怕的就是這種穩健。
甚至說，他希望兩者繼續穩健下去。
因為，羽有掛。
越是等待，優勢越大。
相比於相互之間危險的對決，羽更希望一切的博弈和輸贏發生在水到渠成之下。
這一次，星球意識和神樹率先出手，不代表它們搶佔了先機，反而說明它們急了。
而它們兩者，有著不可調和的矛盾，唯一可能通力合作的可能，還要透過羽的元氣。
所以，這是一個死迴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