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壓在心底的這些秘密給逼瘋了,每一天每一天, 只有在出口傷人的時候, 她才能得到一絲的舒緩。
林歇曾經問她, 若有朝一日她即刻便要死了, 她會去做什麼。
她說,她會把自己想做又不敢做的事情,統統做了。
她想殺人,她想殺了讓自己出生在這個世界上的那兩個人。
她想放火,她想一把火將孕育自己出生的整個皇宮都給燒了。
然後愉快地,等待著自己的死亡。
“這不可能……”君鶴陽的聲音小到被落雨聲遮蓋,卻堅持著重複了一遍又一遍:“這不可能……這不可能……”
夏夙流著淚笑著,撕破他最後的一絲妄想:“為什麼不可能?你也不想想,為何廢帝與當今都這般捧著你父親,因為兄弟情深嗎?別傻了,因為你父親和太后,他們母子二人手裡握著能讓整個皇室蒙羞的把柄!”
雨水將夏夙淋得溼透, 她看著君鶴陽,一步步靠近:“不過你也不是一點都沒察覺到吧?不然你也不會,對整個皇室都如此瞭解,你也在查不是嗎,只可惜唯獨這件事,他們都知道,但是他們誰都不會告訴你。他們把你我都捧著,既是看在太后的面子上,也是為了保全自己的顏面,所以我們才能這樣,為所欲為!”
“你別說,夏夙你別說了……”君鶴陽近乎虛弱地阻止夏夙繼續說下去,可看著夏夙的模樣,他又突然心疼起來,自己如今知道了都這麼接受不了,那夏夙呢?她是什麼時候知道這件事的?還是從來都沒有人瞞過她,她一直都知道?
“我為什麼不能說!”夏夙嘶吼:“若不是姐姐將我帶出來,我還要在那見鬼的宮中藏多久!我、我……”
夏夙的雙手縮握成了拳,呼吸一陣快過一陣,漸漸的,喉嚨發緊,人也跟著蹲了下來。
“夏夙!”在君鶴陽靠近夏夙之前,林歇走了出來,她一掌將夏夙拍暈過去,隔著袖子用手捂住夏夙的嘴,讓她的呼吸漸漸慢了下來。
“她怎麼了?”君鶴陽顧不上詢問林歇為何會在這裡,擔憂地問。
林歇:“無妨,和媛媛一個毛病,哭狠了就會如此,冷靜下來便好了”
“那就好,那就好……”君鶴陽閉了閉眼,腦子一團亂麻,根本無法思考。
冬日裡的狂風驟雨,夏夙與林歇都被淋溼了,林歇準備抱夏夙回去。
君鶴陽看著林歇動作,等林歇都抱著人走到門口了,他才回過神:“你等一下!”
林歇停住腳步:“何事?”
“讓我帶她走。”君鶴陽堅持。
林歇:“她是你妹妹。”
君鶴陽:“那我就更要帶她走了!”
“她不能走。”林歇說:“她走了,鎮遠侯府就完了。”
君鶴陽:“陛下不過是恨我父親與太后,遷怒夏夙罷了,不會連累鎮遠侯府的。”
林歇卻說:“不是這樣的。”
“陛下早在被囚禁時就知道了這樁醜事,雖覺荒唐無法接受,卻也不曾因此苛責康王與太后,畢竟一個是他的同胞兄弟,一個是他的親生母親。如今這般恨不得你們死,應該是知道了當年詔書的事情。”
“詔書?”
“你不也曾奇怪過嗎?當年先帝既然早就寫好了詔書,為何不早早頒佈,弄得如今這般模樣。”林歇告訴他:“因為當年,先帝在頒佈詔書前知道了自己妻兒□□苟且,一氣之下,便讓人把詔書藏了起來。他還是屬意當今陛下的,卻又氣憤不已,恨不得殺了自己的髮妻與小兒子。誰知陰差陽錯,讓廢帝登了位。”
“陛下有多恨廢帝及其黨羽,知道了這件事,就會有多恨康王與太后,乃至於夏夙,以及收養夏夙的鎮遠侯府。所有人,一個都別想跑,就像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