獄卒衝著徐蓮兒點頭哈腰,諂媚地笑道,“多謝王后,奴才們一定盡心盡力,務必讓王后滿意。”
徐蓮兒輕笑一聲,朝宋奕走過去。
“王后,您慢著點,那邊髒。”獄卒像條狗一樣,鞍前馬後的伺候著。
徐蓮兒擺手道:“不礙事,我今天高興。”
她走近宋奕,好似毫不在意她身上的血汙,仔細欣賞著她臉上的表情,宋奕低垂著頭,頭髮亂糟糟的,整個人像是從血裡撈出來的。忽而,她抬起頭,亂髮下,一雙眼睛,如星子般明亮。
“你覺得我的手段如何?”徐蓮兒笑問道。
宋奕看著她,蒼白的嘴唇蠕動著,說的什麼卻聽不清,徐蓮兒去屈尊湊過去一點,只聽宋奕一字一頓地道,“有本事殺了我!”
徐蓮兒一僵,隨後大怒。
她往後退了幾步,面無表情的吩咐,“給我狠狠打!”
這場鞭笞,不知道持續了多久,宋奕暈過去數次,又被鹽水潑醒過來,然後又是永無止境的折磨。
身上已經沒有了一塊好肉,衣服破破爛爛掛在身上,當宋奕終於被放下來的時候,她已經連動根手指頭的力氣都沒有了。
她躺在地上,扯了扯嘴角,想,終於撐過去了,幸好徐蓮兒恨她,想折磨她,否則,她說不定會被活活打死。
只是,這折磨,不知道何時是個頭。
宋奕被放下來後,又被扔進了一個髒兮兮的水池裡,她身上的傷口還沒好,一接觸到汙水,整個人不由自主打了個寒顫,每一道傷口,都像是有人在拿著刀子,一點一點的切割。
宋奕只覺得身上一陣冷一陣熱,連時間也分不清了,她不允許自己什麼都不知道,每次一晃神,就咬舌尖,疼痛讓她保持著清醒。
這樣的折磨,每天都在重複著。
徐蓮兒有層出不窮的辦法折磨她,還有一次,她是被放在一個滾燙的柱子上,皮肉全部都被燙焦,卻又在被燙壞的時候,被人指揮著搬開。
徐蓮兒說到做到,要讓她痛不欲生。
而當她撐不住的時候,徐蓮兒又會給她一口飯,讓她撐下去。這樣週而復始,宋奕簡直比死了數次還難受。
不過,哪怕整個人狼狽的不行,她也從沒有跟徐蓮兒求過饒,這也讓徐蓮兒氣急敗壞,於是越發狠厲的折磨她。
“不是嘴硬嗎,骨頭硬嗎,我倒要看看,你能撐到什麼時候!”徐蓮兒狠厲的道。
宋奕像一隻破袋子一樣被提起來,丟在一塊全是釘子的板子上,她一躺上去,就發出一聲慘叫。
還沒癒合的傷口,再一次被戳破,鮮血爭先恐後的湧出來,流滿了整個牢房。
“看看你現在的樣子,真可憐。”徐蓮兒拿帕子捂著嘴巴。
那邊宋奕整日裡受著折磨,而另一邊的慕修寒,這幾日也過的彷彿度日如年。
連著幾日熬夜,總算是將宮中繁雜的事情暫時料理好了。
“皇上,您當真要去漠北麼?”
漠北與他們而言可謂是敵國,身為皇上,以身犯險境是非常不明智的行為,不管是對慕修寒自己,還是對他們這個國家,都是這樣。
國不可一日無君,此時慕修寒若是倒了,他身後都沒有一個合適的皇子能夠接替皇位。
也難怪總管太監為了慕修寒的安危而慌張了。
看了一眼跟著自己許多年的太監,慕修寒神色淡淡的道:“是朕將她置於危險之中,自然也要朕將她帶離危險之地。”
如若不然的話,那他跟背信棄義的小人,又有什麼分別?
早先便已經答應了要去救宋奕,若是因為所謂的危險不去了,不光是對不起宋奕,慕修寒更是對不起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