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容。
他將兩份考卷放到一起,皺眉說道:“這麼難的題目,居然有兩人答出來了,這怎麼可能?莫非有人提前知道考題不成?”
“王山長。”有人咳嗽一聲,提醒他慎言。
王山長這才反應過來,瞧著那邊的方大人連忙收起了心思。
這考題他們都是進了考場才知道的,在此之前只有方大人一個人知道,方大人的為人他們是清楚的,總不可能自己洩露考題。
王山長排除這個想法,越看這兩份考卷越是滿意,撫著長鬚說道:“沒想到我沒想到,此次考題艱深,青州府竟有兩人能夠答出,可見此地確實是文教興盛。”
“孔門七十二賢,賢賢何德?雲臺二十八將,將將何功。”王山長繼續說道,“此人能一一寫出,可見學識淵博,絕不是一般的學子可比,當為第一。”
“這份卷子的筆記雖然倉促了一些,內容也略有不及,但好歹都寫全了,光是這一點就勝過無數考生,當為第二。”
很快,排好名次的卷子被送到了方之問的面前。
方之問低頭一看,也是心中一驚,臉上露出幾分笑容來:“諸位山長都說我出的題太難,未免嚴苛,但是你們看,這不是還有人能答出來嗎。”
他從頭至尾仔細看了一遍,心中更加滿意:“此人文章行雲流水,一氣呵成,難得的是字跡頗有風骨,已是小成,可見平時沒少花功夫,確實是可堪案首。”
放下這份卷子,他拿起下一份,也是點頭:“這份也是不錯。”
剩下的那些就差遠了,但有這兩份卷子在,方之問的心情便好了許多,還朗聲大笑道:“能為我大周選拔人才,也是我這父母官的職責,想必此次院試也能史上留名。”
幾個山長心中暗笑,史上能不能留名他們不知道,但至少這考題會流傳出去,將來也不知道會不會禍害到更多的人。
他們都不知道的是,方之問一語成讖,青州府此次的院試並沒有其他值得人注意的地方,但他們的案首卻一路走向大周,盛名傳遞了千百年。
蘇二叔不在,終於沒有人搶著要去看榜了,其實文先生也有些坐不住,但他好歹要面子,這會兒是不可能親自去擠的。
蘇鳳章和文竹索性也不出門,就在院子裡頭擺了一個小桌子對面對坐著。
桌上放了一壺涼茶,一盤西瓜,兩個人一邊下棋一邊吃喝,倒是也算閒情逸致。
當然,很可能閒情逸致的只有蘇鳳章一個人,文竹下一顆棋子就得朝門外看一眼,原本下棋他就不是蘇鳳章的對手,這會兒更是一敗塗地。
蘇鳳章見他心思不在棋盤上,索性也不下了,拿著西瓜啃了一口,味道還真甜。
文竹瞧他吃的開心,忍不住問了:“鳳章,你就一點不擔心嗎?”
“擔心什麼?”蘇鳳章反問道。
“當然是擔心沒考中了,我沒考中就算了,你也沒考中的話那些辛苦豈不是都白費了。”
蘇鳳章語重心長的說道:“怎麼能說白費呢,讀書是為自己讀,為了增長見識,也不僅僅是為了科考啊。”
文竹翻了個白眼,吐槽道:“得了,你就別裝了,我爹在屋裡頭也聽不見。”
蘇鳳章哈哈一笑,索性就說:“你自己也說了,此次能答出來的人絕無僅有,咱倆就算不能排第一第二,至少也能吊尾巴上吧。”
“話是這麼說,但一日沒看到榜單,我心裡頭就不安心。”
蘇鳳章安慰他:“你要這麼想,報喜的人估計都在路上了,天黑沒來,咱倆就回屋子繼續苦讀,等下一個府試,若是來了,那就皆大歡喜。”
“哎,我怕是這輩子都學不會你的波瀾不驚。”文竹嘆了口氣,憤憤的往嘴巴里頭塞了一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