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
五皇子哈哈一笑,忽然提了一句:“你去查一查這個蘇鳳章的履歷。”
鐵磊就說:“不用,之前查這一批童生的時候瞭解過這位蘇公子,他是青州府湖山縣人,祖父和爹都是舉人,親爹以前也是小吏,不過後來辭官回家了。”
“他原本還有個大哥,聽說是惡疾去世,當時蘇鳳章才十五歲,如今家裡頭有寡母和庶母,下頭還有一對龍鳳胎庶出弟妹,半大小子就要撐起門戶,壓力可想而知。”
五皇子聽完,卻不再繼續問了,點了點頭沒有再提起蘇鳳章。
另一頭,蘇鳳章他們負責的這一段河道已經梳理的差不多了,比其他所有河道的進度都要快,比預計快了整整一個月。
這其中自然脫不開蘇鳳章的功勞,他雖然拿不出提升勞動力的好辦法,但在提高積極性方面卻辦法層出不窮。
之前論勞吃飯不提,後頭還給表現好的人寫家書,這還不算,蘇鳳章出了個法子,讓張大人另外擠出一些口糧來,這些糧食最後會作為優秀勞役的獎品。
這單獨拉出來的糧食其實不多,但單獨發給其中十個勞役,他們分攤一下就不算少了,足夠一個勞動力三個月的口糧。
對於老百姓而言,這可不是小數目,訊息一放出去,果然第二天干活大家夥兒都充滿了勁,恨不得一天干上十二個時辰。
張大人也沒想到小小的一個獎勵,居然讓勞役們這般勤奮。
到最後,他甚至願意自掏腰包,再出一些銀兩作為獎勵。
蘇鳳章心中也是慶幸,他們三個人遇到的官吏是清廉而且願意辦實事的,若是遇到個不聞不聽,任你想出千萬個辦法愣是不答應的,他就算渾身是本事也沒用。
但張大人不同,他看著嚴厲,為人也略微嚴苛,不是那麼好說話的人,但其實心腸不錯。
這一片的勞役能吃飽,糧食沒有人敢剋扣,發下來的銀子也能完完整整的拿到手,這其實是非常不容易的事情。
這會兒蘇鳳章已經聽說過五皇子的雷霆手段,但即使如此,許多地方的銀子發下來還是被層層盤剝,不過是多少問題。
在這兒待了三個月,即使不用下河道幹活兒,蘇鳳章三個人也黑了不止一個色號,尤其是蘇鳳章原本面板白,又是最經常曬太陽的那個,黑的程度更加。
閒來無事的時候,文竹還會打趣他說:“等九月份咱們院試,去報名的時候人家還能不能認那個路引,咱倆的路引上可都寫著面白無鬚,結果現在都變成面黑無須了。”
蘇鳳章也跟著笑:“怕什麼,又不是隻有咱倆變黑,估計整個青州的書生都變黑麵了。”
文竹也偷笑:“你聽說沒有,咱們隔壁那一段的三個童生,一天曬暈了兩個。”
文竹其實也是文弱書生,但這並不妨礙他取笑比他還不如的那些。
“現在鍛鍊鍛鍊也好,到時候院試正是最熱的時候,這點太陽也撐不住,考試的時候暈倒豈不是更加糟糕。”蘇鳳章這麼說道。
文竹又低聲說:“我懷疑他們是裝暈,這樣能打著生病的名義回去,誰知道就算暈倒了也不能走,醒來了還得繼續幹。”
人就是這樣,自己慘的時候,看見更慘的人心裡頭就踏實多了。
這時候盧明川走過來,瞧見他們直接坐在地上說話無奈的搖了搖頭,道:“這都什麼時候了,你倆怎麼還有這個心情說笑。”
文竹奇怪的看著他:“怎麼了,發生什麼事情了?”
盧明川一直覺得自己是個鎮定的人,但看著眼前這兩個,他才覺得自己太沉不住氣了。
他走過去一屁股坐下來,也不管地上髒不髒了,壓低聲音說:“這都快九月份了,五皇子到底什麼時候放我們回去,這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