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蘇鳳章並不是一般人,他笑了一下,並未接過那個錦囊,只是說道:“黃老爺的心意我收下了,只是禮物還請拿回去吧。”
黃老爺見狀也是吃驚,心中暗道這蘇鳳章點子真硬,口中卻笑道:“蘇公子不如開啟一看?說不定在下送的禮物,十分合你心意呢?”
蘇鳳章卻道:“君子愛財取之有道,既然我不賣畫,怎麼能收下黃老爺的大禮。”
黃老爺笑著說道:“如何不能,這份禮物不是酬金,而是拜禮,蘇公子收下了,那咱們就能以好友相處,到時候蘇公子願意送畫,在下也歡喜,不願意,在下也不會強求。”
不等蘇鳳章說話,黃老爺直接開啟錦囊,卻見裡頭放著的居然是一張房契,京城的房契,而且地段極好,雖然只是一進的小宅子,但恐怕沒有一千兩都拿不下來。
黃老爺觀察著他的神色,笑著問道:“蘇公子,不如先看看合不合意?”
蘇鳳章忽然笑了一聲,伸手接過房契和那個錦囊,黃老爺臉上露出一絲得意的笑容來。
誰知道下一刻,蘇鳳章就伸手將這張房契摺疊了三下,塞回了錦囊之中,又將錦囊放回到黃老爺的手頭:“並不合意。”
黃老爺心中吃驚,口中喊道:“蘇公子,方才我說的都是實話,絕無所求啊。”
蘇鳳章卻笑著點頭道:“正因為如此,我才不能收下,無功不受祿的道理蘇某還是懂的,還請黃老爺收回這份心意。”
黃老爺終於笑不出來了,他現在倒是確定蘇鳳章不賣畫,並不是要弄那些花樣抬高身價,而是真的不願意賣。
這倒是不怪黃老爺這般猜測,畢竟這些年來因為書法畫作出名的讀書人不少,許多人一開始說不賣,但實際上不過是自持身份,等著別人下重金而已。
這種事情屢見不鮮,黃老爺是個人精,每一次一開始被拒絕,三四次之後總能找到那些讀書人的命脈,以達到自己的目的。誰知道這一次幾次三番的,他都在蘇鳳章這邊碰了壁。
蘇鳳章臉上依舊是盈盈笑意,但眼神已經冷了下來:“黃老爺,蘇某畫畫講究一個心情,心情不好便畫不出來,也不想砸了自己的名聲,所以斷無賣畫的心思。”
“黃老爺屢次上門,蘇某看著心中倒是過意不去,也實在是浪費彼此的時間,還請黃老爺以後別再來了,不然蘇某心中有愧。”
黃老爺的笑容有些僵硬,這口口聲聲說心中有愧的,但眼神完全是威脅啊。
這會兒黃老爺才意識到,他確實是京中的富商,但蘇鳳章也是新科狀元,實打實的朝廷命官,他看似客氣,但不給面子黃老爺也無可奈何。
臨了,蘇鳳章讓蘇阿榮親自將黃老爺送到了門外,還客氣說道:“若有一日蘇某落魄了,不得已以賣畫為生,那時候還請黃老爺看顧。”
離開士子樓,黃老爺忍不住擦了擦額頭的冷汗,心中暗罵道:“這蘇鳳章的意思,莫不是隻有等他落魄了才會賣畫!”
方才在蘇鳳章的氣勢壓迫下,他一句話也不敢多說,這會兒倒是忍不住抱怨起來:“不過是個新科狀元,大周朝還不知道有多少個新科狀元,最後混得都沒人影了。”
話雖如此,即使這位新科狀元混得不好,一輩子只是芝麻綠豆的小官,但也不是他一個商家可以冒犯的,黃老爺嘆了口氣,徹底放棄了求畫的心思。
只是心底到底是不甘願,轉身黃老爺喝醉了酒,倒是跟親朋好友吐槽了一番求畫的經歷,畫沒到手,蘇鳳章這一畫千金卻難求的名聲倒是傳出去了。
原本瓊林宴之後,蘇鳳章便是名聲大噪,這會兒一畫千金的事蹟傳出去,這名頭越發的玄乎起來,惹得有心人越發的關注。
其中徐家就是其一,瓊林宴前後,四皇子明目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