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肯定習慣不了,也自然不了。”文竹哈哈說道,怕蘇鳳章真的要拉著他鍛鍊,連忙拽著他去拜見文先生。
“哎,等等……”蘇鳳章被他拉著往外走,還未說話就撞上了一個人。
“啊!對不住對不住,這位兄臺你沒事吧?”文竹也是急忙道歉。
被他們撞了個踉蹌的人還未說話,他身後的小廝就皺眉罵道:“你們怎麼回事兒,走路沒長眼睛嗎?”
“小乙,慎言。”倒是那主人制止了小廝,又拱手說道,“方某無礙,我這小廝護主心切,口出惡言,我幫他倒一個不是,還請二位兄臺不要在意。”
“少爺,明明是他們不對……”小乙不情不願的喊道。
蘇鳳章見他講理,也笑著說道:“原本確實是我們不對,若是走路當心些也不會撞到人。”
文竹也說:“是我不好,忘記這是在船上了。”
這方公子笑了一下,他看起來比他們略大兩歲,身形消瘦單薄,眉宇之間帶著一股子鬱氣,說話做事卻頗為從容:“那咱們這也算是不打不相識。”
“不對,應該叫不撞不相識。”文竹哈哈笑道,“方公子,在下文竹,這位是我好友蘇鳳章,咱們同路就是有緣,到時候坐下來好好喝茶聊聊天。”
“原來是文公子,蘇公子,在下方鈺。”方鈺也笑著介紹道。
蘇鳳章見他也是文人打扮,便問道:“方公子,我正要去參加此次府試,文竹是去參加八月份的院試,方公子也是考生嗎?”
一艘船上人不少,蘇鳳章瞧見了好幾張熟面孔,都是去參加科考的。
結果聽了這話,方鈺臉上閃過一絲沉鬱,只是搖頭說道:“我與妹妹正巧要去青州投親。”
正巧這時候後頭的船艙裡頭傳來一個聲音:“哥哥,可是出了什麼事情?”
這聲音清脆,聽著像是未成年的小姑娘,大約就是他口中的妹妹。
“無事。”方鈺轉頭喊了一聲,又道,“蘇公子,文公子,先告辭了,一路上時間還長,咱們有空再聊。”
等他走了,文竹才壓低聲音說道:“這方公子看著儀表堂堂溫文爾雅,我還以為是讀書人,沒想到居然不是。”
“讀書人肯定是讀書人,只是沒參加此次府試罷了。”蘇鳳章說道,這種文氣是詩書堆砌出來的,胸無點墨的人絕不可能假裝。
文竹卻道:“只要是讀書人,哪有不想博得功名的,難道是連縣試都沒過的?哎,我好像也沒見過他。”
“湖山縣那麼多讀書人,你總不會都見過吧。”
“大部分我都見過,有才學的肯定知道。”
“也有一種可能,這位方公子早就考中舉人了,跟咱們不是同一個水平。”
文竹搖頭:“不可能,他這麼年輕就考中舉人的話,我怎麼可能不知道,再說了,舉人哪有這般落魄的,你看我爹就知道了。”
文先生算是不會鑽營的舉人了,但他自己開了私塾也活得滋潤的很,窮秀才富舉人如此。
蘇鳳章拍了拍他的肩頭,無奈說道:“好啦,只是萍水相逢,咱們嘀咕人家做什麼。”
文竹一想也是,也就是他交友廣泛,發現個生面孔的讀書人才覺得奇怪。
另一頭,方鈺走進船艙裡,就迎上了妹妹關心中帶著幾分擔憂的目光。
這位小姑娘看著比方鈺還小三四歲的樣子,正是豆蔻年華,娉娉嫋嫋頗有幾分絕色。
他露出一個笑容來,安撫道:“只是不小心撞上了兩個人,是去青州應試的讀書人。”
小乙已經咋咋呼呼的開口了:“還是讀書人呢,一點也不穩重,差點沒把少爺撞倒了。”
方鈺皺了皺眉頭,無奈說道:“小乙,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