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樾:“今年的生物競賽班還沒有開課, 其他幾科的競賽課程我有空都會去聽, 到時候整理幾套高考範圍內的題給你練練手。”
阮芋點頭,視線順著他擱在桌上的手, 一路滑上穿著藍白秋季校服的手臂和肩膀, 從修長到寬闊, 輪廓銳利分明,蘊藏著強勁又穩重的力量。
阮芋忍不住伸出手,在他突出的腕骨那兒敲了兩下,笑意靦腆:
“我忽然想到一個成語,很符合我們現在的關係——敲骨吸髓。”
意思是敲碎骨頭吸取骨髓,比喻剝削壓榨某人,將其所有能榨取的利益與資源榨得一乾二淨。
蕭樾若有所思地眨了眨眼,把剛剛被她敲過的那隻手又伸過去一些:“來吧。”
阮芋不明所以:“幹嘛。”
“我就在這兒。”蕭樾淡定看她,眸光深暗,莫名帶著蠱惑,“隨便你怎麼榨乾……”
“啊啊啊!”
阮芋再次嚷嚷起來,雙頰浮現誘人的緋紅,凶神惡煞地衝他下命令道,“食不言寢不語!快點吃飯!不許再說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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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習生活一旦忙碌起來,時間彷彿走得越來越快,短暫的秋季一眨眼便過去了,隨著氣溫步入寒冬,校園裡的生機也在一點一點減弱。
校道兩側的桂花徹底凋零,掩埋進泥土中,梧桐樹葉落了大半,只剩少許枯黃的葉片與枝幹藕斷絲連,經不起任何一陣朔風的吹打。
路上的學生大部分都低著頭行色匆匆,只有喬羽真,茫然又惆悵地行走在滿目蕭索中,直到食堂的熱氣驅走了室外的寒冷,她才稍稍回過神來。
今天又是週四,阮芋去了廣播站,喬羽真本來想約許帆一起吃飯,認認真真地和她道個歉。也許是因為冷風吹得腦袋清醒了一些,也許是因為狗男人最近總是長時間不回她訊息,喬羽真昨天晚上崩潰了一整晚,今天終於看透,怎麼能因為這種人破壞了她和親親舍友的關係。
然而許帆的性格比這數九寒冬還要冷,並不領她的情,阮芋不在的時候,她總是推脫競賽班很忙,婉拒和喬羽真單獨吃飯。
喬羽真感覺全世界都拋棄了她,端著餐盤渾渾噩噩走在食堂過道,眼前晃過兩道熟悉人影,她一愣,隨即收到了非常熱情的招呼。
左右都沒人和她一起吃飯,喬羽真乾脆覥著臉,坐到勞動和國慶面前。
喬羽真看著勞動:“你是不是變胖了?”
勞動摸了摸臉上膨脹的肉,訕訕道:“最近學習壓力大,懶得動……”
話音一頓,把手邊的魚丸湯推到中間,“看你瘦了不少昂?我點了挺多魚丸的,咱仨一起吃吧。”
喬羽真眼神發直,眼眶莫名有點酸,突然鼓起勇氣道:“學期初的時候,我在我們班說許帆絕對不會喜歡你的那句話,是我心情不好瞎編的,帆帆從來沒有表示出那種意思過。”
“啊。”勞動沒想到時隔好幾個月她忽然來這一出,莫名有些尷尬,還有點小感動,“芋姐已經和我解釋過了,不過,還是謝謝你告訴我。”
喬羽真吸了吸鼻子,低下頭:“你要努力哦,身材維持好,別反彈了。其實我挺看好你的,性格和帆帆很合適。”
“我也覺得,他倆簡直絕配好嗎,一個兇殘一個欠虐。”國慶大喇喇地舀走勞動一顆魚丸,順便把自己的排骨湯也推到中間,對喬羽真說,“一起喝吧,你看你這麼瘦,還吃這麼少,幹嘛不多點幾道菜。”
話音落下,喬羽真的眼眶驀地紅了,眼淚要墜不墜的,惹得對面兩個男生驚慌失措:
“你幹嘛啊,啊啊啊別哭啊……快找找紙巾,紙巾拿去……”
喬羽真接過紙巾擤了擤鼻涕,眼淚大顆大顆掉下來,嘴上卻甕聲甕氣說:“沒事沒事,我有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