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以前是一起玩過這些,但那些都是小孩子都能玩的程度,稱不上什麼難度。
黑色的車子穩穩在停車位停下,駕駛座的人先拿了一頂帽子給旁邊人戴上,然後才出聲道:「我確定。」
桑濯扶一把頭上的帽簷跟著下車,走到對方身邊又道:「先說好,苦肉計對我沒用。」何況還是他出聲勸過了的情況下。
旁邊人對他又笑一下,最近某人笑的頻率有點高了,防備間便聽他又出聲:「你是在擔心我嗎?」
話音落下桑濯立馬對他呵呵兩聲:「我是怕你出什麼事還要我負責好吧?」
「這樣,」傅息年瞭然點頭,將方向走錯的人一把拉到自己跟前,「這邊。」
大早上的遊樂園人流量不算少,傅息年又從口袋裡摸了口罩遞給桑濯。
看著這麼多人的桑濯又道:「要不你給我簽個免責宣告書吧。」
也戴上了口罩的人一雙精緻的眉眼看他,看那模樣似乎又在笑,出聲卻認真許多:「放心,我心裡有數。」
遮了半張臉,對方直勾勾的眼神彷彿聚焦了數倍,桑濯別開臉喃喃:「是心裡有數還是又是套路。」
這篤定的模樣讓人很難相信這是一個恐高的人好吧?
傅息年的回答則是拉了他直接去買票,等進了園區看到所謂數一數二的過山車設施,桑濯不由得替某人深吸了一口氣,這高度這弧度這直角,可真不是開玩笑的。
再看旁邊人,似乎也被這九曲十八彎的軌道驚了一下,站在原地低頭閉眼,像是在做著心理建設。
「現在後悔還來得及,放心,我不會笑話你的。」頂多在心裡偷偷笑,何必呢,不過是他的一句醉話,他說了他聽了就完了。
再說了,他們之間可不是坐一趟過山車就能解決的,或者說,這癥結根本不在這裡。
說是癥結,更像是遺憾,因為各種狗血彆扭情節,他們連互相坦誠以對都沒能做到,而桑濯在意的是,每當他試探著邁出一步,便會被對方毫不留情地又推回原地。
——傅息年,我發現我越來越喜歡你了,你呢?
他喜歡在極盡繾綣時述說著自己的愛意,當呼吸交纏親密無間,緊貼的心臟便總會瘋狂叫囂著也要近一點,在近一點。
可是身體明明那樣親近,那樣真實的觸覺都不值得對方哪怕為他動搖一點點,那麼討厭嗎?
就算這裡面有喜歡,他寧可不要。
……
至於他一直掛在嘴上的虛偽小人一些指責,即使他當時對自己坦誠一切,又能改變什麼,能讓他多喜歡自己一點?
好吧,他就是在氣,他那麼努力,對方卻不像自己喜歡他一樣喜歡自己,這讓他的自尊心狠狠挫敗了。
可問題是時間無法倒流,回憶無法改變,他便被自己那點執拗的自尊架在了那裡,上不去下不來,如果問他現在想怎麼樣,他不知道,所以他只能選擇分道揚鑣。
碎了的鏡子拼起來還是會有留痕,破鏡重圓根本不存在。
想著桑濯嘆口氣看向對方,說著「算了」拉了人想要離開,卻拉不動。
「還記得你問我有沒有去過遊樂場,」停在原地的人看著他出聲,「我當時說,小孩子才去這種地方,然後到了週末,你便喊了好多人和我一起去了遊樂場,說讓我漲漲見識。」
桑濯隨著對方的話語想起了當時的場景,也同時彌補了一些細節。
那時候應該是剛剛發生了誤會對方沒有父母這件事,當時桑濯出於一些彌補心理想帶他玩點好玩的,而不是故意帶他去密室ktv游泳之類的讓他出醜的專案,畢竟在他認知裡,遊樂場這種地方是最符合他們這個年齡段的娛樂專案了,而對方那話顯然是沒去過,桑濯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