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口是心非了。
洛斯不願深究,恨恨地唾棄了自己一番,將之歸結為投桃報李,白濋在高大上中學給了他充分的信任,他想還上這份人情。
白濋:「陳誠一直和你在一起,除了他和齊方以外,其他的醫生都被我們解決了。」
洛斯提起點精神:「殺了?」
「不算,餵了點安眠藥,注射了幾瓶藥物罷了。」白濋頓了頓,「是加瑞的主意,他之前昏睡就是因為吃了齊方給他的藥。」
跟殺了也沒區別了,洛斯沉默了一瞬:「加瑞的事,跟我也有點關係。」
洛斯把第一天對齊方說的話告訴了他,白濋不置可否:「又愧疚了?」
「沒有。」洛斯一陣無語,「他敢假扮醫生,就得承擔後果。」
白濋目露讚賞:「有長進,這次沒鑽牛角尖。」
洛斯一陣無語,且不說第七名的教訓,他自己也假扮過醫生,差點就死在陳誠手裡了,承擔的風險更大,同情加瑞還不如同情他自己。
「齊方下落不明,我們搜遍了三樓和四樓,都沒有找到他。」白濋的臉上浮出一絲遺憾。
洛斯將這種遺憾命名為:一個瘋子想弄死另一個瘋子的渴望。
「還有個地方你們沒搜。」
白濋一點就通:「你在院長辦公室見到他了?」
洛斯艱難地點點頭,他實在不願意回憶那間辦公室裡發生的事:「我們掉下去的密室連通著院長的辦公室,齊方就在密室裡。」
陳誠和齊方都知道密室的存在,之前他去找陳誠的時候,正好遇到齊方風塵僕僕地趕回來,所以他才會猜測是齊方將院長的屍體搬到了停屍間。
只是洛斯想不明白齊方為什麼要這樣做。
換言之,陳誠是怎樣操控雙重人格的齊方,讓他每一步都走進自己預設好的計劃中。
洛斯決定請教一下資深病友:「主人格和副人格的想法是一樣的嗎?」
「這個問題……」白濋笑,「等我分裂出另一個人格後就能回答你了。」
洛斯一時間無言以對。
白濋揉著儲備糧,修長的指尖穿過貓毛:「為什麼突然問起主副人格?」
青年學會了隱瞞,大到死而復生的能力,小到查到的資訊。
越來越精明瞭,白濋暗暗在心裡腹誹,懷念起那個會優柔寡斷,垂頭喪氣的小廢物。
「我懷疑齊方的副人格喜歡他的主人格。」洛斯這才想起自己省略了第二封情書,頂著白濋幽幽的目光,快速解釋了一遍,「假設主人格有女裝癖,副人格喜歡主人格,陳誠一個第三者會在裡面扮演什麼角色?」
白濋一直看著他,直到他心虛地縮排被子裡才收回視線:「一般情況下,主人格不會知道副人格的存在,假設你的假設都成立,副人格要與主人格溝通,需要一個媒介。」
「你是說,陳誠是這個媒介?」
這樣的確可以解釋陳誠為什麼知道齊方有雙重人格,並且能夠偽造副人格的字跡。
「副人格把陳誠看作媒介,陳誠把副人格當成棋子。」白濋摸了摸下巴,「如果我是陳誠,還會對這一點加以利用,比如脅迫副人格幫自己做事。」
洛斯不明白:「脅迫……副人格?」
白濋望進他迷茫的雙眼,有種別樣的滿足感,揉了把儲備糧過乾癮:「陳誠這種謹慎的性格,很難去相信任何人,威脅利用才是他會採取的手段。副人格想獨佔主人格,這就是他的弱點,陳誠完全可以利用這一點,讓副人格為自己做事,為自己殺人。」
經過白濋的描述,洛斯不禁想起被殺死時聽到的扭曲笑聲,其中蘊含著陰冷的惡意,和密室裡窺伺的眼給他的感覺如出一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