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對上他睜開眼睛的那一瞬間,季雲晚心裡咯噔一下。
「嚴隊長,你這下意識的反應也太激烈了吧,又以為我是罪犯?」
然而嚴烈這次卻沒有鬆開她的手腕,而是用手指順勢摸了一下她的脈搏。
季雲晚:「你還會把脈?」
「以前在部隊的時候,有個中醫世家出生的兄弟教過一點。」嚴烈微微皺起眉:「你還是很虛,改天抓點中藥調理一下吧。」
「我才不喝那玩意,苦得要死。」
「你是想苦一點,還是動不動就暈倒?」
季雲晚眨了眨眼睛,「嚴隊長,你要不要先放開我的手?」
嚴烈還是輕輕抓著她的手腕,絲毫沒有鬆開的樣子,「你先告訴我,你是不是還有哪裡不舒服。」
「沒有啊,你把我照顧的這麼好,還特地找人來幫我換衣服……」季雲晚頓了一下,狐疑的看著他,「所以……我的衣服是你找人給我換的吧?」
「……不然呢?」
季雲晚點點頭,很好,沒有迴避,也沒有撒謊。
「那我還沒問你,你是怎麼找到我的?該不會也在我身上什麼東西上裝了定位吧?」
「沒有,我猜到的。」
「是嗎?這麼瞭解我。」季雲晚似笑非笑道:「那你猜猜看,我現在在想什麼?」
嚴烈鬆開了她的手腕,從沙發上坐起身,「你在想吃點什麼,對嗎?」
「真聰明。」季雲晚伸手摸了摸一直坐在自己身邊的大狼狗,「你說你怎麼這麼聰明呢,烈風,連我需要什麼都知道。」
烈風莫名其妙的被誇獎了,很開心的搖了搖尾巴。
「你挑食嗎?有沒有特別想吃的東西?」
「隨便吧,只要不是肉就好,最近還是不想吃。」
「好,我去給你做。」
看著他挽起袖子去了廚房,季雲晚拿起手機,給楚風發了一句:嚴隊昨天沒有去上班?
楚風:是啊,破天荒第一次請假,你知道因為什麼嗎?
季雲晚沒回他。
她有預感,楚風肯定知道了嚴烈是因為她才請假的,所以她肯定不會搭理楚風的套話。
手機上有好幾個原澈打來的電話和發來的資訊,都是在擔心她,問她在哪裡,季雲晚給他回復了一句:我沒事,就是案子結束了有點累,需要休息幾天,不用擔心我。
季雲晚走到廚房門口,看著他漫不經心的洗菜,說:「你好不好奇,我跟林修見面說了什麼?」
嚴烈:「說不好奇肯定是假的,不過……也不是很想知道。」
季雲晚點點頭,「不知道也好,也沒什麼重要的,就像你說的,他很快也是要被判刑的人了。」
嚴烈沉默了一下,忽然問:「那你呢?有沒有受到他什麼影響?」
「我要說一點沒有影響肯定也是假的。」季雲晚淡淡道:「也許我這一生都無法忘記這個案子裡與他的較量,就算他有一天被執行死刑了,他留下的那些罪惡的印記,也會在很長一段時間不會消失,你肯定知道那些上過真正戰場的戰士們吧?哪怕往後的幾十年都是安穩的生活,戰場上的炮火也會時不時的出現在他們的睡夢裡……」
「但我很慶幸。」看著他停下動作的高大的背影,季雲晚笑了笑,說:「有你這樣的戰友在,真的很讓人有安全感,或許……他對我的影響會比我想像中的小很多。」
安全感,是人終其一生都在追求的東西。
一個屬於自己的房子會讓人產生持久的安全感,一個健全的家庭也會讓人從小到大擁有家庭的安全感。
而一個與自己並肩作戰,並且無時無刻不在保護自己的……
季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