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濋似乎有些驚訝, 又追問了一遍:「真的可以嗎?」
洛斯深吸一口氣, 控制住逃走的慾望:「可以, 現在就要嗎?」
「嗯, 現在就要。」白濋走近,停在他面前,扶住他的肩膀, 抵著他的額頭,緩緩靠近。
洛斯腦海中一片空白,手腳彷彿被縛住了一樣, 像一塊木頭, 任由白濋撥弄到懷裡。
他嗅到白濋身上的味道,是戰火硝煙後的寧靜, 他的心跳越來越快, 但錯綜複雜的情緒卻一點點被安撫好。
會是和隔著糖紙親吻的感覺一樣嗎?
洛斯腦海中突然冒出這個問題。
他並沒有等到答案, 白濋抵著他的額頭, 重重地吸了一口氣:「小廢物, 你好像太慣著我了。」
洛斯驚詫抬眼, 看到白濋緩緩推開, 眼裡浮著淺淡的笑意。
像霧靄和山嵐間的霓虹, 從死水中浮現,綻放出令人驚艷的色彩。
「你……」
白濋退開一步,收回手的同時,輕輕碰了碰他的眼皮:「沒事了,別擔心。」
洛斯微愣,他還什麼都沒有說,白濋彷彿就讀懂了他的內心。
維克特等人落在後面,回來後,還不太敢靠近白濋,小心翼翼地打量著這邊。
白濋掀起眼皮掃了一眼,又興致缺缺地收回目光。
洛斯想問問他要不要和其他人解釋一下,做點什麼,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白濋從來都不是溫和的個性,解釋和討好別人,完全沒有必要。
「在想什麼?」
洛斯抬眼,撞進白濋專注的眸子裡,他忽然有種,白濋已經看了他很久很久的感覺:「沒想什麼,你還記得之前發生的事嗎?」
白濋曲指颳了刮眉骨,悶笑了聲:「我不是失憶了,也不是瓷娃娃,不用小心翼翼地對我。」
比起現在,他更喜歡洛斯在他面前毫無顧忌的樣子。
「……好吧,那我就直說了,那張字條你有印象嗎?」
他說的是從瘦子手裡拿到的字條。
白濋目光微凝:「沒有印象,我一直和你形影不離,你有印象嗎?」
洛斯噎住,想了想還真是這麼回事,他們吃飯睡覺上廁所都是一起的,通訊器定位最遠就隔著十米,白濋根本不可能在他眼皮子底下寫字條,還送到院長的寢室。
洛斯有些煩躁,抓了抓腦袋,頭髮雖然長出來了,但是太短了,揪不起來:「寫下字條的人,一定比瘦子先發現院長死了。」
這句話應該嚴謹一點說:你是寫下字條的人,你比瘦子更早知道院長死了,也更有可能是殺害院長的兇手。
白濋默默在心裡想道。
他的小玫瑰實在體貼,真相擺在面前了,還在想方設法維護他。
「我可以確定字條是我寫下的,但我並不知道和字條內容相關的事情。」
這是一個明顯的悖論。
雖然是實話。
洛斯抱著胳膊,沉吟片刻,道:「或許我們可以從結果倒推,你還記得自己之前的分析嗎?」
在腦電波方面,只有洛斯有了想法,白濋很快就能和他接軌:「你是指辦公室的照片?」
「我們還沒有去院長的寢室看過,暫時假設,寫下字條的人是想讓我們發現辦公室裡的合照。」
白濋很想打斷洛斯的分析,寫下字條的人就是他,這樣的指代實在有些固執。
固執得讓他心尖發軟。
洛斯輕聲道:「所以,寫下字條的人知道辦公室裡有照片,知道以前的闖關者會參與到這條永生軌之中來。」
白濋沒忍住,插了句嘴:「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