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二樓醫生辦公室裡變得鴉雀無聲。
四年前柳絮母子被焚真相,以及李沐陽的軌跡,都令人驚掉下巴。
空氣在漸漸凝固,時間在一點點的流逝。
窗外北風怒吼,大雪紛飛。
令漆黑寒冷的夜晚,又增加了幾分詭譎。
終於,住院部裡唯一的女醫生田穎打破了死寂,她弱弱的問:“李先生,恕我冒昧,查翔如今才只有九歲,還是個受過嚴重燒傷的兒童,他怎麼可能殺死一個成年人呢?”
李沐陽笑了起來,一面從辦公桌拿起筆,在一張A4列印紙上飛快的寫著,一面說道:“終於有人提出了這個疑問,我以為你們會漏點這麼關鍵的問題呢。”
眾人見他邊寫邊說,不禁都露出了狐疑之色。
李沐陽繼續說道:“我做了一個假設……當然,僅僅是假設。
我假設,查翔可能天賦異稟,雖然只有九歲,但是其體型已經長到和十六七歲的少年相差無幾。
而且,因為常年躲在通風管道之內,目能夜視,行動敏捷。
且他可能曾經偷偷潛入過藥方,盜取了麻醉劑和手術刀。
我檢查過曲一方死人的屍體,他們的後勃頸都留有針眼兒。
所以,我推斷,他們被害之前,被人注射過麻醉劑。
當藥性發作之後,他們就會喪失行動力和知覺,別說是被割喉,就算是被分屍,也是沒有任何反抗能力的。”
說到這裡的時候,他用筆在列印紙上點了點,示意眾人圍過來。
王天河在他對面,沈佳荷和田穎在他身邊。
三人先探頭看了一眼,彼此交換了一下眼神,便各自退後。
沈佳荷先是在許圓耳邊低語了幾句。
許圓皺了皺沒有,又先後和小孫、周美玲耳語。
小孫點點頭,徑直向門口走去,和小吳低聲說了幾句。
周美玲則眉頭緊鎖,冷冷的瞥了李沐陽一眼,眼神裡充滿了不滿和惱怒。
李沐陽仰頭朝著天花板說道:“沈護士,周護士,你們今晚跟我去二一五病房。記住,到時候絕對不能離開病房半步,要不然你們被人殺了,可別埋怨我沒提醒。”
沈佳荷和周美玲一起點點頭。
李沐陽轉向田穎:“田醫生,你覺得,我做得假設有沒有道理?不用急著回答我,你和許護士去護士站的休息室休息。”
田穎抿了抿嘴,微不可聞的嗯了一聲。
李沐陽伸了個懶腰,把剛剛寫滿字的那張紙收了起來:“好了,時間不早了,大家就散了吧。一切,等天亮再說。對了,小孫、小吳,你們送老王回去。”
小孫和小吳應了聲,就開啟門,帶著王天河先一步走了。
田穎和許圓隨後起身,也慢騰騰的走了出去。
辦公室裡,只剩下李沐陽、沈佳荷和周美玲三人。
周美玲冷冷的說:“李沐陽,你真的認為,兇手是查翔嗎?”
李沐陽聳聳肩:“除了他,還會是誰?四年前,他和柳絮被人放火焚燒,親眼看見自己的母親變成了焦炭。
他內心深處,一定充滿了仇恨,時刻都伺機報仇。
如今四年過去了,他再也忍受不了仇恨的煎熬,便趁著大雪之際,展開了復仇行動。
他不但要將當年知曉真相的人全部殺掉,也要把如今所有知情的人也殺了。
最後,他將取走江海兵的性命,徹底終結這一切。”
周美玲哼了一聲:“這不過都是你從自己的主觀意識出發走出的判斷,也許真相併不完全是這樣。”
李沐陽嘿嘿一笑,點頭說:“沒錯,所以我們得設法引兇手上鉤,把他活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