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能的屍體被從廁所的橫樑上放了下來,眾僧唸經默哀,靜慧卻忽然發現,靜能和尚的衣服裡,竟然有一封信!
李沐陽和聞展都抿著嘴唇不出聲。
廣匯露出驚訝狀,忙不迭的說:“快拿來我看,肯定是靜能的遺書。”
靜慧彎腰把信拿起……一個巴掌大的牛皮紙信封,在靜能僧袍斜襟的開口處。
廣匯接過信封,飛快的開啟,從裡面取出一個折成方形的信紙。唰啦一下,抖看信紙,仔細的看了起來。
沒過一會兒,廣匯雪白的眉頭就已經擰成了一個疙瘩,怒哼了一聲:“好你個靜能,原來都是你乾的,真是太讓人失望了。”
靜慧和其他幾名僧人,都面面相覷,不明所以。
李沐陽二人相視一眼,就問:“廣匯大師,靜能師父的遺書怎麼說?”
廣匯陰沉著臉,臉上早就沒了悲痛之色,取而代之的是惱怒和失望。他把信遞給李沐陽:“兩位施主,你們自己看看。原來,昨晚摸進方施主房間的,就是這個逆徒,簡直是我廣明寺的恥辱啊。”
李沐陽接過信掃了一眼,只見上面的字跡非常的潦草,而且還伴有錯別字,但大致的意思十分清楚。
靜能在遺書上說,他自幼無父無母,孤苦伶仃,被廣匯大師帶回廣明寺剃度出家,一心向佛。
如今年近三十歲,佛心從未動搖過。
可是自從昨天見了方紫芸之後,便心猿意馬,心魔叢生。
昨夜,按耐不住,偷偷潛入方紫芸房間(這裡他刻意強調,因為一到夜裡,廣明寺沒有燈火照明,讓他覺得有機可乘。)
打算一親香澤,體會一次當男人的感覺。
沒想到驚醒了方紫芸,鬧得滿寺皆知。
方紫芸雖然沒有當眾指出他,可意思已經說明,就是等法嚴的後事處理完畢,再當眾將他揪出來。
他懊悔不已,恐懼不已,思來想去,覺得愧對廣匯大師的養育之恩,愧對自己近三十年的向佛之心。
不但多年的苦修毀之一旦,而且還有損廣明寺清譽,無顏面對廣匯大師和佛祖。
於是,索性一死,求得解脫。
李沐陽把信看完,又轉交給聞展。
廣匯在一旁不斷的搖頭嘆息,一副恨鐵不成鋼和痛心疾首的模樣。
靜慧和其他幾位僧人,雖然沒有看到信的內容,但是從廣匯簡短的幾句話中,也已經聽出了矛頭。
他們都默然不語,臉上看不出任何表情來。
聞展看完,把信還給廣匯:“廣匯大師,你覺得,此事該怎麼處理?”
廣匯長嘆一聲,神色黯然的說道:“按理,我們當把靜能的惡行公佈於眾,也算是對方施主有個交代。
可靜能自幼跟在我身邊禮佛,近三十年來從來有過過失,我和他又親如父子……
而且,此事關係到廣明寺的清譽,一旦傳揚出去,這佛門清淨之地,不就成了藏汙納垢之所嗎?
現如今,靜能已死,依我看,不如就此息事寧人,找個藉口向廣明寺眾僧交代一下就是了。
到時,還勞煩兩位,向方施主解釋其中原委。”
聞展看了看李沐陽:“老李,你覺得呢?”
李沐陽聳聳肩:“無所謂,方教練那邊咱們去解釋一下就好,她又不是斤斤計較的人。”
聞展點點頭:“好,那就按廣匯大師的意思辦。廣匯大師,還請你叮囑靜慧等幾位師父,不要說出去。”
廣匯轉向靜慧和靜通:“這裡的事情,出去之後不許亂說。”
靜慧和靜通以及進來幫忙的僧人,都低聲唸了句阿彌陀佛。
廣匯瞄了一眼地上靜能的屍體,搖搖頭嘆氣吩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