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柯盯著男人半晌,在封川怔愣之際她抬起手,翹起的花苞似的指尖在男人肩頭輕輕一點,整具身體藉著這微弱的一點力蝴蝶般從男人懷中脫身而出,無聲落到洙赫背後。
她抿抿嘴角,柔聲道:“多謝封堂主。”
洙赫聽著身後人又開始起壞心思逗弄正道修士,不由得嘆了口氣。
這地牢甬道走過數十步後便寬敞些許,依稀聽得見深處傳來的腳步聲。南柯雙手摟在洙赫肩頭,看著甬路深處道:“裡頭有看守,大概幾人?”
洙赫唔了一聲:“六七個,都是築基初期,看守那些孩子和奴隸綽綽有餘了。”
叄人又行了一段路,便見了一處簡陋的地宮大門,只見兩個身著布衣正在巡視的築基修士猛地看向他們,其中一人喝到:“什麼人!”
洙赫不答話,抬手兩枚火晶髓針迸射而出,穿過了那兩名築基修士的腦袋。
見狀封川皺了眉:“這位道友,何故出手如此之快!交由我等押回去豈不是更好!”
洙赫頭也沒回,他一手捺在劍鞘上,淡淡道:“為虎作倀、欺辱孩童,這般與邪修做爪牙之人還配活在世上嗎?你倒也不必想著抓他們回去審問,這些人不過螻蟻之輩,問不出甚麼。”
洙赫話音落下,南柯睨了一眼封川,嬌滴滴道:“怎麼堂主還做成了個大善人呢。”
她眨一眨眼,雙足懸於地面毫釐。這地兒又陰又冷,地上一灘灘分不清是血還是水的東西,可見這藏夢閣也沒少做殺人的勾當。
只是生意嘛,黑白二道通吃,南柯亦不是北六郡滿口天下蒼生的正派修士,除了有些厭惡外倒也沒有別的什麼情緒。
她摸摸下巴,那個海族少年的氣息就在地宮裡,還有一些生人氣息,想必就是那些被關起來的十四五歲的孩子們。
南柯心下有數,她抬掌打出一道勁力,將那兩扇沉重大門連門帶鎖盡數拍飛,而後大咧咧踏了進去。
見狀封川與洙赫也跟了上去,不曾想叄人剛進去幾步便怔在了原地:這處地宮,竟是個碩大的淫窟!
入目是數個燈火通明的狹窄牢房,每一個牢房都有著各色的刑具與人形傀儡,刑具上拘著一具具赤裸肉體,正受著不同器具與傀儡操弄的淫刑。
南柯極快地掃過那些人一眼,都是些年輕男女,倒沒有孩子。她一顆心落了地,也對此處是何地有了個猜測。如果她沒猜錯的話,這地宮的前半截是醉夢閣犯錯的伎子們受罰的地方,而後半截則用來關押那些預備成為爐鼎的孩子們。
她瞥了眼洙赫,洙赫畢竟與她是合歡宗人,見此場面不至於羞赧得要鑽進地縫裡。現下他只是微微垂了視線,不叫自己亂看。
至於一旁的封川雖然掌著越郡的執法堂,也有私牢,但那都是正兒八經的刑訊,何嘗見過如此淫靡的場面。那些白生生的肉體差點晃花了他的眼,見南柯玩味地覷著他,封川閉了雙目,化出一條黑色綢帶遮住了眼。
他練的是童子功,最忌情事。
他道:“非禮勿視!”
……這人真好玩。
南柯勾勾嘴角,修士就算屏了視覺也沒事,靈識與心竅就是他們的第二雙眼。所以封川哪怕遮了眼也不會在地宮中迷路。
南柯對極樂門的奇淫巧技十分好奇,於是她給封川指了路:“封堂主若不適應這裡,就沿著東北那條路走,過一道門便是後牢,那些孩子們都在那裡。我觀封堂主修的是赤陽訣,此心法不宜破身,堂主救了孩子們後還是自己打出一條路出去,不要原路返回路過這裡了,以免生了心魔,將來結丹有礙。”
聞言封川又封了自己聽覺,那些淫亂的喘息與撞擊聲終於在耳邊消失得一乾二淨。他朝南柯略一抱拳,挎刀向女子所指之處而去。此處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