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來,南柯只飛過去半個眼神,嗓音還帶著初醒時的懵懂:“阿赫,外面什麼事這樣吵。”
洙赫邊解外衫邊應:“是戲班子還沒散。我娘做的是整壽,這戲臺子要搭足五日,外面施粥也要施足七日。”
南柯哀嘆一聲:“那戲班子咿咿呀呀唱得是個甚麼,我半點樂子都體會不到!偏那些夫人們看得興致勃勃,她們這日子當真是無趣極了。”
這話洙赫一聽就知道是南柯悶了,拐著玩兒地喊無聊。說來也是,她雖然年輕,卻到底不是世俗女子,同那些夫人奶奶小姐們自是坐不到一起去。他斟了溫茶遞給南柯漱口,哄道:“過幾日是東六郡的花神節,我同你去街上走走,看看熱鬧。”
聽了這話南柯有了些精神,她驚奇道:“東六郡也過花神節?雖然算起來日子比西北十二郡晚一些,她們供的是哪位花神?”
洙赫輕輕敲了下南柯額頭:“笨。咱們蒼洲的女孩兒們能供哪位花神娘娘,當然是華蓉帝姬。且這府中年年此節都有花會,還要選女孩兒扮花神與十二持花仙子,你愛花,我們可得好好去湊個熱鬧。”
知道還有去處可以看個新鮮,南柯眨了眨眼,覺得也不負下山這一次遊玩,回頭就算被長澤接走也沒甚麼了。思索至此南柯便也不再躺著,趿了鞋子下榻,由著洙赫為她淨面綰髮,二人又一道用了飯。早飯用得南柯很是舒坦,一碟水晶蝦餃得了掌教青眼,洙赫還為此賞了公中的大廚房。
早飯畢,洙赫引著南柯逛了逛他這澹臺。兩人一路逛進書房,洙赫看著那書架上塵封的一摞子書,心裡自是無邊感慨。他伸手捏一捏南柯下巴,笑道:“入了笑春山,我讀那一沓子聖人言語就跟化了飛灰一樣。”
南柯坐在洙赫的椅子上斜飛他一個媚眼兒,嬌滴滴道:“少得了便宜還賣乖,別以為我不知道咱們藏書樓早讓你鑽了個遍。若不是頂上有大陣封著,我看你連閣樓也想進。”
“促狹鬼。”
洙赫輕笑一聲伸手去捉南柯的癢,兩個人嬉作一團,正在一處你捉我腕我攔你手的較量時卻聽院子裡一陣兵荒馬亂的腳步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