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想搶男人上(1 / 2)

天未破曉,晨霧從山間草木漫進窗欞,房外一大片浸溼的木芙蓉。長澤與洙赫早已起身,榻上南柯還在熟睡,面頰還殘有情事饜足後胭脂般淺淡的紅暈。他二人輕聲下榻,臨到外間才低聲交談。

洙赫立在原地自行束髮,他放輕聲音:“今日下山,阿柯必要嚷著吃凡間食物,我去替她採買。”長澤頷首,轉身從箱籠裡抱出一套熨好的衣裙應道:“我曉得。你且去罷,我服侍她晨起……昨夜她倦極,今日當不會起的太早。寒蠱又吃足精水,也應當放她安生幾日了。”

師兄弟二人叄言兩語定了今日行程,洙赫便提了食盒出門。長澤晨起無事,便取了劍在院中修習。合歡宗弟子多是內功心法,以陰陽調合、採補為軸,如若功法大成,便可延年益壽、容顏不老。一如他們的小掌教南柯,年復一年地容貌絕倫、雙目有神,更是一身玉骨冰肌,觸如軟玉。只是南柯這樣的內修縱然功力深厚,一旦給人近了身便如案俎魚肉、招架不得,故他們拜入笑春山時長湮尊者還挑了外家功法予他們幾人修行,為的便是行走在外能護得南柯周全。

西南六郡魔修猖狂,南柯走得是爐鼎之路,她功力高深、又不通外家拳腳功夫,一旦流落在外,那便是全蒼洲都盯著的肥肉——無因其他,他們玄門正派也有所謂的雙修法門,只是不如他們合歡宗奉為正道,玄門於此男女之事遮掩藏匿,倒像個表面君子。

思及此事,長澤冷笑一聲,手中劍光迅如長虹,最後一式落下,長澤屏息凝神,朝朝陽那邊望去時卻間房頂飛簷處坐著一個身影。是南柯。她抱膝而坐,一身新換的妃色留仙長裙如鳥羽般在房頂斜處散開,遠遠望去倒像院裡開得最盛的那朵芙蓉花。

小姑娘起得毫無聲息,長澤飛身落到房頂時便見她雙肩薄絹微冷,便知她已在這裡坐了一段時間。長澤解下外衫罩在她身上,又坐下去將人抱進懷裡,他柔聲問道:“怎麼醒得這麼早,還爬上這裡,仔細著了涼風。”南柯半偎在他懷裡,一頭長髮未曾綰髻,就長長的瀑一般披散下來。

“我也不知是什麼時候醒的,”南柯聲音很低,仍帶倦意,她將一雙冰涼的柔弱無骨的小手塞進長澤袖中,軟軟道,“只是睜開眼睛沒找到你、也沒找到洙赫,那床榻我睡得無趣,就爬上來找你們。”

她說話時眼睛望向通天樓外的港口,房頂視野開闊,南柯瞧見海口遼闊的水面上粼粼金色的波光。

“爬上來時看你在練劍,我沒有叫你,就想著你練完能看見我。你看,你一下子就發現我了,我猜得準吧!”

南柯聲音有些高興,長澤無奈,將她往懷裡摟緊些:“掌教猜得準極,我自愧不如。”

南柯又笑:“是啊,我猜得這樣準,只是我猜我自己,卻從來沒猜準過。”她枕在長澤肩上,看著街道熙熙攘攘的人群:“我入笑春山,已近二十載。孰為我父?孰為我母?我不知道,也不明白……只是當年懵懂稚齡,師父憐憫,救我性命,前塵往事我竟都已忘光!長澤,我……”

手指輕輕抵在南柯唇上,長澤止住南柯話語,指向遠處長階的人影:“看,洙赫回來了。”他吻了吻南柯鬢角,萬分憐愛:“那些事你都無需在想,往日之事不可追,今後之事你必再不忘掉,阿柯,不要怕。西南六郡,唯有懼心難容。”

南柯聞言沉默不語,片刻後露出一個明豔的笑容。她雙眼一如既往的清明,長澤左手一繞,捧出一朵不知那裡折下的木芙蓉。他伸手將花簪在南柯鬢邊,只見少女雪膚烏髮、人比花嬌。南柯起了玩心,她從長澤懷中離去,輕飄飄落在那飛簷盡頭的朱雀獸首,看著洙赫一路行來,她高呼道:“阿赫!”

聽聞召喚,洙赫一抬頭便見那房簷之上立在木雕鳥雀背上的少女,高處風大,她一身妃色穠釅長裙、飄忽冷豔,墨黑長髮旁是一朵嬌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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