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唐筠瑤卻將她這番想法一字不差地說了出來,除了她確是有所謂上輩子記憶這個解釋外,她真的不相信還能有什麼可能。
還有折柳,唐筠瑤為什麼會知道折柳的存在?為什麼會猜得到自己對摺柳的安排?
難道當真有那樣的一個上輩子?而眼前的女子竟然比尋常人多了一輩子的記憶?
她只感到一股寒氣從腳底板升騰起來,猛然想到這輩子的處處不順。若是眼前之人擁有兩輩子的記憶,那就不難解釋,為什麼她這輩子總是一次又一次地在她面前受挫。
從當年在東宮她挑撥自己和許汀琬的關係開始,每一回遇上她,自己總會有這樣那樣的麻煩,從來就沒有順利過。
“是你!是你!都是你在背後壞我的好事!!”她咬牙切齒地道。
“不錯,是本宮,可惜你知道得太遲了。”
唐筠瑤彷彿沒有看到她難看的臉色,一步一步地行至她的跟前,不顧她的掙扎,用力捏住她的下頜,強迫她抬眸對上自己。
“姑姑不會以為,你會落得今日這般下場,完全是因為當年沒能成功以本宮之魂‘救回’真正的許汀若之故吧?”
芳宜緊抿著雙唇,眼中充滿了怨恨。
“其實姑姑你該慶幸妖道那回作法沒有成功,因為,本宮若是成了‘許筠瑤’,你和你的人將會死得更慘!”
她的語氣很輕柔,臉上也是帶著淺淺的笑容,可芳宜卻沒來由地生出一股恐懼,那種感覺,就像是被一條毒蛇纏上了一般,身上也瞬間冒起了雞皮疙瘩。
“姑姑知道本宮是怎麼對付折柳和圖衣的麼?本宮讓她們互相掌摑,誰打得輕,便拔掉誰的指甲。”
“嘖嘖嘖,你怎麼也想不到吧?你最得力的兩個下屬,為了少受拔指甲之痛,拼了命一般往對方臉上甩勁。啪、啪、啪,你聽聽,聽到沒有?那一下又一下的掌摑聲,多麼清脆,多麼動聽啊!”
芳宜只覺得全身血液倒流,怒目圓睜,瘋了一般叫道:“毒婦!!你這個毒婦!!毒婦!!!”
“毒婦?這個毒婦還是姑姑你親手調教出來的呢!”唐筠瑤以指尖輕輕地在她臉上滑過,滿意地看著她眼中的恐懼與仇恨。
“姑姑想知道上輩子你那個好皇侄荀頡復是怎麼死的麼?”唐筠瑤鬆開她,用帕子擦拭捏過她下頜的手,不緊不慢地問。
“不、我不想知道,不想知道……”芳宜顫著聲音,用力捂著耳朵,不想去聽,也不敢去聽。
眼前這個不是人,是惡鬼,是從十八層地獄爬上來的惡鬼!
儘管如此,唐筠瑤那無比溫柔,卻也帶著無比惡意的聲音還是透過她的指縫,強硬地傳入她的耳中。
“本宮當著你的面,命人剝開他的衣裳,割去他的子孫根,看著他痛得在地上滾來滾去,滾去又滾來,那慘叫聲啊,嘖嘖,生生把地牢裡的老鼠都嚇跑了!”
“那般俊俏的一個年輕人,走到街上,能引得無數大姑娘小媳婦芳心跳動,可在地上滾了足足半個時辰,活活痛死的時候,那張好看的臉蛋沾滿了鮮血、汗水和泥巴,唉……真真是可憐見的。”
“好好的一個玉人兒,竟是這般便痛死了,本宮難免有些憐惜,便命人把他的子孫根泡進藥酒裡,切下一半送給東狄王太后作為紀念。畢竟他侍候了那王太后多年,如今乍一去了,怎麼也得給她留點紀念,你說對麼?”
“啊啊啊,你這個瘋子,瘋子!!!”芳宜快要瘋掉了,尤其是發現耳邊竟然當真有啪啪啪的掌摑聲,以及年輕男子的慘叫聲,腦子裡緊繃著的那根弦終於繃到了極至。
“至於另一半嘛……自然是留給姑姑,好歹也是荀氏皇族最後的男丁,又與姑姑母子一場,姑姑每日看著它,便當是每日瞧見那個讓你懷上骨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