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後,他望了一眼亭中喜形於色的杜誠忠,再望向冷著臉甚少回應的賀紹廷,眼中閃過一絲陰狠。
少頃,他取出一直藏在身上的藥包,趁著無人注意,飛快地倒在當中一隻空杯裡,而後再倒滿了酒,這才若無其事地端著酒邁上了石級。
“父親,紹廷兄弟。”他笑著進了亭子,腳步微滯,先端過一杯酒放到杜誠忠跟前,而後把那杯下了藥的遞給了賀紹廷,垂著眼簾靜靜退到一旁,看著杜誠忠端過酒一飲而盡。
他下意識地望向賀紹廷,緊張得握住了袖中拳頭。
“紹廷,來,幹,咱們父子能得有此機會平心氣和地在此飲酒。”見賀紹廷坐著一動也不動,杜誠忠遂笑道。
“杜將軍,先父已亡故多年。”賀紹廷皺眉,還是沒忍住道。
杜誠忠臉上的笑容有幾分僵硬,想要發作又怕惹惱了他,以使得父子關係更差,少不得忍耐。
可自己唯一的親兒子不肯相認,他心中到底煩躁,恰好見有府中侍女端著菜餚進來,遂遷怒道:“沒用的東西,送幾個菜也拖拖拉拉的,要你們何用!”
那侍女被他突然的喝斥嚇了一跳,手一抖,恰好放在桌上的食盤一滑,便撞向了賀紹廷面前的酒杯。
那酒杯被推得滑出一小段距離便翻倒,酒水卻一下子便灑到了賀紹廷的身上,也打溼了他一直隨身帶著的玉麒麟。
賀紹廷也顧不得被弄溼了的衣裳,慌忙取出素淨的帕子擦拭那玉麒麟上的酒水。
“沒用的東西!連這點事都做不好,要你何用,拖下去!”眼睜睨地看著酒水灑了個乾乾淨淨,馮維亮大急,快步上前來,用那吃人的目光盯著那侍女。
侍女嚇得‘撲通’一下跪倒在地:“公子饒命,公子饒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