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最親近之人,我怎麼會害你……”言嫵一邊哭一邊道。
“你撒謊!我都知道了,你與玄清芳宜他們是一夥的,就因為你體弱命不久矣,便要活生生地把我……你們怎麼能!你們怎麼敢!!”唐筠瑤憤怒地抓著她就打。
“什麼一起長大!誰和你一起長大!你們這些畜生、禽獸,你們憑什麼?!憑什麼恣意操縱我的人生,憑什麼毀掉我的一切!!”
轟隆隆的雷聲在半空炸響,不過片刻的功夫,外頭便砸響了‘噼噼啪啪’的雨點,雨勢越來越大,天與地之間彷彿掛起了一道水簾,遠遠望去,白茫茫的一片,也掩住了小屋裡唐筠瑤那悲憤的控訴聲。
言嫵根本不敢躲,只是護著頭和臉,哭著解釋道:“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我不知道,我要是知道那樣會害了你,我一定不會放任自己親近你的!”
“你怎麼會不知道?你根本從一開始就知道,知道我不過是你的一個工具、一昧藥,是不是這輩子你們失敗了不甘心,所以才把上輩子的你給招了來?!”
“不是這樣的,不是他們把我招來的!是我自己要帶你回來……”言嫵哭著道。
可唐筠瑤已經被悲憤充斥了心腔,根本再聽不進她的話,只抓著她狠狠地打。
她不是什麼許筠瑤,她由始至終都是唐筠瑤!她也不是無父無母不知祖籍何處的孤女,她有爹爹,他叫唐松年;她有孃親,她叫阮茹;她還有一個兄長,他叫唐淮周!
她上輩子處處針對打壓的死對頭,是她的親爹!
她終於再忍不住崩潰大哭。
所有的堅持、所有的驕傲、所有的信仰傾刻間崩塌,上輩子她的人生就是一場騙局,就是一個笑話。
她越哭越大聲,淚水‘啪嗒啪嗒’地直往下掉,很快便打溼了她的衣襟。
“爹爹,娘,哥哥……”
她哭得快要喘不過氣來,可還是一聲一聲地喚著她至親的人。
言嫵滿身狼狽地跌倒在地,見狀也終於掩面痛哭,一邊哭一邊道:“我真的不知道,真的不知道。可是,待我知道的時候,一切都晚了……”
她真的不知道,不知道自己一日比一日好起來,代價會是她的魂飛魄散。她以為可以一直縮在最隱蔽之處,感受著她帶給自己的溫暖,一直到那具身體老去,直至歸入塵土。
“瑤瑤,對不住,我真的不知道……”
閃電劃破漆黑如墨天空,雷聲緊接著又再度炸響,屋外的雨砸落得更厲害了。
一直乖乖地站在廊下的藍淳,看著這傾盆大雨,豎起耳朵往屋裡聽,可卻只能聽到一陣陣的雷聲和雨聲。
她遲疑片刻,終於還是忍不住推門而入:“姑娘,這雨越下越……姑娘你怎麼了?是誰欺負你了?!”
見自家主子坐在地上大哭,她當即嚇了一跳,再也顧不得那般多,急急走過去,吃力地把唐筠瑤給扶了起來。
唐筠瑤靠著她的肩上,一邊哭一邊喚著‘爹爹、娘、哥哥’,一會兒又喚‘我要回家’。
藍淳急了。在主子身邊侍候了這般久,她何曾見過她哭?還要是哭得這般傷心的,簡直聞所未聞。
她頓時手足無措,只能笨拙地拍著她的背脊安慰:“好好好,回家,回家,待雨一停咱們便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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