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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個激零,瞌睡蟲立即便跑了,心跳也不由自主地加快了幾分。
就是這個聲音,陌生似乎又有點兒奇怪的熟悉的聲音。
下一刻,她又聽到那聲音委委屈屈地道:“你怎麼總不起來呀,我害怕。”
隨即,她又感覺有一隻手探進薄被裡,輕輕扯了扯她的衣角。
就是這個時候!
她一邊手猛地抓著那隻扯衣角的手,驟然起身,另一邊手毫不客氣地往半蹲床邊的對方的臉上抽去。
可當她看清月光映照下對方那張臉時,整個人如遭雷轟。
這不是本宮麼?!!!啊呸,這是本宮的臉啊!!!
對方明顯被她這副凶神惡煞的模樣嚇了一跳,見她要打自己,下意識地雙手捂臉連連退後。
不料她抽手的動作太快太急,本是抓著她一邊手的許筠瑤收勢不及,生生地被她的動作帶得身體往前傾,隨即‘咚’的一聲,整個人便從小床上摔了下去,直摔得她頭昏目眩。
噝……痛死本宮了!
“什麼聲音?姑娘怎麼了?”外間的碧紋聽到響聲,連忙披著外袍急急走入,一眼便看到從床上摔了下來的自家姑娘,嚇得急忙上前去,把痛得呲牙咧嘴的小姑娘給抱了起來。
“我去喊人,姑娘乖乖坐著不要亂動!”見她摔得眼淚汪汪,小手捂著額頭叫疼,碧紋又急又心疼,叮囑了一句後便匆匆出去喊人了。
許筠瑤這才注意到,方才那長著一張與前世自己一模一樣臉的人,不知什麼時候已經不見蹤影了。
她揉著摔疼了的額頭,有那麼一瞬間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在做夢,可額頭上的一陣陣痛楚卻清楚地告訴她:她沒有做夢,一切都是真的。
“這是怎麼回事?你這孩子怎的睡覺也不老實,看把自己摔疼了吧?”阮氏心疼極了,拿著冷布巾在她的額頭上敷了片刻,又接過碧紋送過來的藥膏往傷口上抹。
許筠瑤痛得扯著小奶音叫:“輕點,輕點,疼……”
阮氏看著她這副淚眼汪汪直叫疼的可憐模樣,又好氣又好笑,手上的力度還是減了幾分:“還疼不疼?”
“疼疼疼,可疼了!”
“知道疼了,那睡覺還老不老實?”
“老實老實。”
阮氏將藥膏交給碧紋,又洗了手擦乾淨水珠,這才抱起女兒要從頭到腳檢查一遍,看還有沒有別的什麼地方摔傷。
許筠瑤揪著小褲頭躲避她的手:“沒啦沒啦!”
這婦人,老是當著丫頭的面就扒本宮褲頭的這毛病得改!
阮氏可不理會她,硬是把她揪了過去,強勢鎮壓著她的反抗,把她扒得乾乾淨淨,再上上下下仔仔細細地檢查了一遍,末了又似煎魚般把她翻了個身,再檢查一遍。
許筠瑤羞憤難當,奈何武力值太低,完全拿對方沒辦法,到後面乾脆破罐子破摔任由對方動作了。
“還好,沒其他什麼傷。”阮氏終於長長地吁了口氣,接過碧紋遞過來的衣裳給小丫頭穿上。
一番兵荒馬亂後,許筠瑤有些無語地躺在四周都圍起了木欄的小床裡,心中頗為鬱悶。
像躺在牢裡似的……
而真正躺在牢裡的唐松年此時已經是滿身狼狽。
他苦笑地望了望腰下的血跡斑斑,自嘲般嘆了口氣。
沒想到有朝一日他也能嘗一嘗官府的板子,這幾十板子打下來,真真險些把他的小命都打沒了。
他趴在地上一動也不動,聽著牢門外遠遠傳來的對話。
“大人,若是再動刑,只怕他要撐不住了,到底也是朝廷命官,萬一真讓他死在牢裡,可不好交待啊!況且,都打成這般模樣了他都不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