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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進了東宮才知道,以往那些小爭鬥真的不值一提,在那裡,稍不注意便會連性命都不保。
而也是在東宮,她才知道那個給自己糖葫蘆的人竟然便是東宮的教習姑姑芳宜。
芳宜也是在東宮頭一個主動向她伸出援手之人,她記得有好幾回,若不是芳宜出手相助,只怕她就會死在圖衣的算計之下。
慢慢地,她便與芳宜走得近了,在東宮的那兩年,芳宜也是她最信任最敬重之人。
那個女子以最大的溫和待她,也教會了她很多,包括對男人用的心計。就在她打算將這些悉數用到太子身上,為自己謀取一個未來時,太子便被廢了。
而同樣也是在那一日,宮中侍衛前來抓人時,素來與她們不和的圖衣突然抽出藏在身上的匕首刺向她,她那時身邊盡是人,根本來不及避開,眼看著那匕首就要刺入她心口,是一直在她身邊的芳宜用力推開她,以身為她擋去那致命的一刀。
芳宜死了,為了救她而死了,鮮血染紅了她的手,也刺痛了她的心。
再後來,她漸漸得寵於新太子,亦即曾經的豫王趙元祐,只是當她想方設法尋找圖衣,好為芳宜報仇時,圖衣卻已經病死了。
不能手刃仇人,這也是上輩子的許淑妃最為懊惱的一件事。
可是如今,想到白日所見的一幕,她懷疑了。
那個會對陌生孩子充滿善意的芳宜,與今日用惡毒的眼神盯著稚童的那人,真的是同一個人麼?
翌日,許筠瑤看著老匹夫神清氣爽的模樣,便知道包子夫人昨夜必是沒少被折騰,今早會晚起著實是意料當中。
唐松年心情極度愉悅,臉上都是帶著饜足的笑容,在兒子淘氣地把粥撞倒在他身上時也不惱,慈愛地拍拍小傢伙的腦袋,又見女兒眨巴著烏漆漆的眼眸望著自己,捏了小丫頭的臉蛋一把,這才施施然地進去更衣了。
許筠瑤想拍開他的手卻是沒有拍中,氣結地瞪著他離開的背影。
動手動腳的老匹夫真是忒、忒、忒討厭了!
——
“你大哥授了青州司戶參軍,下個月初便赴任,這是件大喜事,咱們也得回老宅慶賀一番才是。”聽到王氏的安排,唐松年並不意外。
“娘說的極是,待我安排一下,稍後便啟程。”
王氏點點頭,張張嘴欲再說些什麼,可想到不久前母子二人因為唐柏年曾鬧過的不愉快,那些話又一下子嚥了下去。
罷了罷了,反正她還有點兒積蓄,便拿出來給長子,也好讓他赴任後方便四處打點打點。
意外發現自己最敬重之人待自己或許並不簡單,縱然一再告訴自己,將來她一定會將一切查個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可許筠瑤心裡還是覺得有點兒沉重。
她邁著一雙小短腿走了一會兒路,忽地見賀紹廷朝這邊走來,眼睛一亮,立即朝他張開短臂:“抱抱。”
不論上輩子的認知有什麼差錯,她都可以肯定月光少年將軍一直是她心中的白月光。
故而,此刻她迫切需要月光少年的安慰。
賀紹廷雖然沒有再像以往那般嚇得連退幾步,但也沒有如她所願地上前將她抱起,只是原地站著,皺著小眉頭頗為苦惱地望著她。
這丫頭蔫壞,不會有什麼陰謀吧?
見他不過來,許筠瑤乾脆一屁股地坐在地上,雙手還是保持著朝他張開的姿勢。
“你、你快起來,地上涼。”賀紹廷結結巴巴地道。
“親親她就起來啦!”蹦蹦跳跳地跟在他身後過來的周哥兒見妹妹這般模樣,隨口道。
他想要孃親親的時候就會這樣的。
賀紹廷遲疑須臾,到底怕她坐在地上久了受涼,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