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禁足了,嘖,真是風水輪流轉,上回是胡麗妃被禁足,這回輪到她。就是不知這回胡麗妃會不會承勝追擊,一下子把她徹底打沉下去,再翻不了身。”閒話間,五公主當看笑話般提到了後宮中胡許之爭。
“麗妃臨產,想來抽不出太多功夫對付她。不過如今新人進宮在即,待她解禁出來時,宮裡只怕已經變了樣。”唐筠瑤不在意地道。
也是經歷了這輩子她方知,原來不用和別的女子爭奪夫君的寵愛,是一件多麼幸福之事!
她的夫君是她一個人的,沒有任何人可以奪走,這種感覺著實太好了!
“也對,其實皇嫂只需要坐山觀虎鬥,什麼也不用做,自可收漁翁之利。她是父皇生前親指的豫王妃,又是故靖國公外甥女,她的後位穩如泰山,根本沒有任何人可以撼動。”五公主感嘆道。
唐筠瑤微微一笑。
是呢!後位穩如泰山,上輩子趙元祐再怎麼鬧著要廢后,可最終也廢不了。平常在朝堂上爭得面紅耳赤各不相讓的朝臣們,在此事的態度上卻是高度的一致——那就是絕不同意廢后!
可現在這些……關她什麼事呢?
忠勇將軍府的大姑娘是在一個風和日麗的天氣裡降生的,唐筠瑤被折騰了一日一夜,在聽到嬰孩落地的哭聲時才徹底鬆了口氣。
她強撐著疲憊到極點的身體看了一眼被阮氏抱在懷裡的女兒,而後放心地昏睡了過去。
待她睜眼醒來的時候,卻看到賀紹廷居然似模似樣地抱著女兒在屋裡踱著步,看著他臉上那初為人父的滿足與歡喜,她不禁微微一笑。
她就知道,知道他必不會嫌棄她生的是女兒。
抱著孩子的賀紹廷感覺到背後溫柔的注視,回身一看,頓時又驚又喜:“你醒了?”
“不公平。”他剛抱著女兒坐到床沿上,便聽到自家夫人略顯不滿的嬌嗔。
“什麼不公平?”他不解。
“小侄兒剛剛出生的時候,娘硬是讓我用枕頭假當孩子抱了足足半個時辰,才肯讓我抱小侄兒。怎的到你這裡,便這般輕易把女兒給你抱了。”唐筠瑤忿忿不平。
“說什麼傻話!”正走進來的阮氏聞言哭笑不得。
唐筠瑤噘著嘴還是覺得相當不公平,只是當賀紹廷把那小小的襁褓放到她懷中時,那點兒不滿瞬間便煙消雲散了。
懷裡這小小的、軟軟的、香香的孩子,是她的女兒……
她只覺得心裡暖洋洋的,有一種無以言表的幸福迅速卷席而來。
“她長得像你。”賀紹廷坐在她的身邊,望著眼前這一大一小,只覺得此生終於圓滿了。
“除了性子不像,她比你小時候乖巧得多,不像你那般鬧騰,想來是像爹爹。”阮氏笑著道。
唐筠瑤臉都垮了,不依地道:“娘,不許在我女兒面前說我不好,這讓我臉往哪兒擱呀!”
阮氏輕笑:“看你日後還敢不敢使性子鬧騰人!”
初為人父的賀紹廷卻沒有太多時間留在京城,按照原地的計劃,在女兒滿月之後,他便從景昌帝趙元祐手中接過了虎符,帶著對家人的眷戀,義無反顧地出征,去完成先帝的遺願。
臨行前,唐筠瑤抱著已經長得玉雪可愛的女兒,親自把他送出了院門。
“此番你出征,我與女兒不便相送。但是你記得,待你得勝回朝那日,我們母女必定在城中相迎。我們,等著那一日!”
賀紹廷沒有說話,只是回身把她們母女一起擁入懷裡,低低地在她耳邊道了句‘等我’,而後深深地凝望著她們良久,似乎要把她們的模樣刻在心上,這才轉身大步離開。
唐筠瑤輕咬著唇瓣,看著他翻身上馬,雙腿一夾馬肚子,駿馬便駝著他跑出好長一段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