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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家老大哈哈一笑,在她氣鼓鼓的臉蛋上戳了戳,在小姑娘要發怒時連忙縮回了手,在父母無奈的神情和身邊的妻子好笑的目光中佯咳一聲:“好了,別犯傻了,快上車吧!一路順風,哥哥嫂嫂們都不在,你要好生孝順爹孃,知道麼?”
“知道了!”嚴小五甕聲甕氣地應了下來,再度望向遠處某個熟悉身影所在方向,這才依依不捨地扶著蔣氏上了馬車。
馬車駛動之際,她從窗裡探出腦袋,衝著嚴家老大道:“大哥,我和爹孃等著你高中的好訊息!”
嚴家老大笑著點點頭,下一刻,便見她忽地朝著遠處揮了揮手,而後雙手攏在唇邊大聲叫著:“我走了,你要多保重!!”
他愕然,正想問妹妹在對誰說話,可嚴小五已經放下了窗簾,駿馬揚蹄,激起沙塵滾滾,載著他們漸漸遠去。
遠處的唐筠瑤聽到這熟悉的叫聲,不由輕笑。
憨丫頭這是發現了自己,在向自己道別呢!
她看著那馬車絕塵而去,不過片刻間便消失在視線裡,長長地吁了口氣,腮邊的小梨渦卻是深深地顯露出來。
“嚴姑娘方才是跟在咱們道別麼?她的眼神真好,隔得這般遠都能看得見咱們。”藍淳驚訝地道。
唐筠瑤失笑:“是呢!眼神可真是好。”
——
春闈如期到來,這也是景昌帝趙元祐登基後的首科,自然是相當重視。
唐筠瑤因有上輩子的記憶,知道唐淮周必是會高中,故而心裡一點兒也不擔憂。只是在看到同樣輕鬆自在的唐淮周,不禁問:“難不成你便不會緊張,生怕自己會落榜?”
唐淮周笑眯眯地回答:“我原本也是很緊張的,只是見你如此輕鬆,便知道此番只要我盡力而為,必定會榜上有名。”
唐筠瑤一想便明白了,挑了挑眉:“這也是你從來不曾問過我關於你自己,關於爹爹,關於咱們唐家日後的命運前程之故?”
明知道她擁有上輩子的記憶,乃是切切實實的先知,可他卻從來不曾問過她這些關乎切身利益之事,著實讓她有幾分意外。
唐淮周痛快地點頭:“不錯!”
都是一家人,若是知道家裡會有難,她必定會提前示警,必不會袖手旁觀。可她一直這般什麼也沒有說,恰恰便說明上輩子的他們並沒有遭受大難,至少在上輩子的她離世前沒有遇到。
既是如此,他又何必多問?何必提前知道一些日後可能會發生之事圖增煩擾?他只需要沿著早就定好的人生軌跡走下去即可,沒有必要讓那些所謂的先知擾亂自己的人生。
唐筠瑤深深地望著他,當年那個趴在樹底下戳螞蟻窩、揮著小手帕充當神婆叫魂、替她背鍋應付孃親卻又總是慫恿她讓爹爹給他買這個那個的稚童,一點一點地長成愛板著臉裝成熟,卻又屢屢被她氣得跳腳破功的少年,直至如今足以扛得起一個家,切實擔起為人夫、為人父之責的頂天立地的青年。
她知道,在不久的將來,他就會真真正正成為‘虎父無犬子’的那個小唐大人。她更清楚,這輩子的小唐大人,和上輩子的那一位是不一樣的。
鳳藻宮中,趙元祐正與梁毓嫣用著晚膳。
今日並非初一,亦非十五,可他卻選擇到了鳳藻宮用膳,這讓近來一直被胡麗妃和許婕妤壓著的梁毓嫣激動萬分,自是施展渾身解數,溫柔小意地侍候著。
這也怪不得她,原以為不過是她手下一條狗的許汀琬,居然反咬了她一口,踩著她一步登天,帝寵比她這個曾經的‘主子’還要盛。
尤其是每回胡麗妃還總愛以此事嘲諷她,更讓她氣得要死。
曾經的太子東宮兩名侍妾,畫鵑最先折在了胡麗妃手中,不但丟了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