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媳婦。
既然都是回唐府,自然順路,賀紹廷先把自家夫人扶上了馬車,又欲攙扶泰山大人上轎,卻被唐松年嫌棄地推開。
“又不是七老八十走不動,哪裡需要人扶。”
賀紹廷好脾氣地笑了笑,只還是虛扶著他,一直看著他上了轎才翻身上了馬。
唐筠瑤輕輕放下窗簾,嘴角微微上揚,想到方才唐松年明明臉上盡是嫌棄之色,可是神情分明對賀紹廷那舉動滿意得很,愈發覺得好笑。
死要面子又口是心非的老頭子!
待回到了唐府,迎面便見早前剛提拔上來的管家恭敬地迎了上前招呼,唐筠瑤望向他的身後,便看到一張記憶中有幾分熟悉的臉,一怔之下,那人便已經快步朝著唐松年而來,恭敬地喚:“先生!”
先生?她愣住了。
就這麼一怔忪間,那人又朝著她與賀紹廷轉了過來:“賀將軍,賀夫人!”
唐筠瑤細一打量,突然間腦中靈光一現,下意識便笑著道:“原來是崔大人。”
她應得自然,卻聽得一旁的唐松年心口沒來由地一緊,不自禁地望向唐筠瑤,見她臉上已經揚起了面對外人時的端莊得體笑容,突然覺得額角有點鈍鈍的痛。
他揉了揉額角,待覺得那股痛楚稍緩和後,這才定定神,朝著女兒道:“好了,去看你娘和嫂嫂吧!我與紹廷還有幾句話要說。”
唐筠瑤笑著應下,帶著藍淳往後院尋阮氏和韋映竹。
也是巧了,此時的韋映竹與五公主都在阮氏屋裡說著話,聽到她進來,五公主便取笑道:“我道是哪個呢,原來是賀夫人回來了。”
唐筠瑤美滋滋地回了句:“好說好說,好一陣子不見,三嫂嫂氣色瞧著頗好,想來過不了多久便能給我生個大胖外甥了。”
五公主被她這聲三嫂嫂叫得通體舒暢,同樣笑眯眯地道:“好說好說。”
阮氏與韋映竹婆媳被兩人逗得忍不住直笑,唐筠瑤順勢在韋映竹那高高隆起的腹部輕撫了撫,又撫了撫五公主的,笑道:“前不久哥哥和三哥還爭著誰家的孩子先出來當哥哥姐姐呢!”
幾乎是同時懷上的,將來哪個先落地還真不好說,唐淮周覺得這是一個大好的機會,自己叫了一輩子的三哥,將來兒子不定能替自己挽回一場。
唐淮勉自是不服氣,哥哥的兒子當然還要是哥哥,這樣才算符合常理才是。
兩人誰也不服誰,為此還吵了好幾回,也教唐筠瑤看了幾回笑話。
阮氏等人自然也聽聞了那兩人幼稚的爭執,五公主沒好氣地道:“他可不只是和四弟吵,每回歸家都對著我這肚子嘟囔,讓孩子一定要給他爭口氣。”
“有一回讓母親聽見了,拎著他的耳朵教訓了一頓,把他訓得跟被霜打過的茄子一般。”
說起夫君的糗事,五公主一點兒也不含糊,聽得眾人又是一陣笑。
笑聲中,唐筠瑤望著她臉上掩飾不住的幸福與自在,想到上輩子兩度休夫我行我素,連趙元祐也拿她毫無辦法的靜安五公主,臉上的笑容多了些慶幸與釋然。
她不知道上輩子的唐淮勉娶了什麼人,也不知道他後來過得幸不幸福,更不知道在她死後,五公主可否又嫁了第三任夫君,只知道這兩人可以在這輩子湊到一起真好。
“上回我讓挽琴給你送去的調養方子可有一直在用?”阮氏摟過女兒,不放心地問。
“都在用著呢!”唐筠瑤依偎著她回答。
她還要調養好身子懷一個健健康康的孩子呢,又怎麼可能不乖乖服用。
阮氏這才放下心來。
書房內,唐松年一邊翻著信函,一邊對賀紹廷道:“今年國庫漸漸開始有所富餘,若是一直這般保持下去的話,相信不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