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人請了來,不過這會兒老爺把那嚴先生請到了書房說話。
唐淮周點點頭表示知道了,唐筠瑤則起身前往迎接賀夫人蔣氏,將今日嚴小五冒雨前來之事一五一十地告訴了她。
蔣氏聽罷臉色大變,怎麼也想不到自己出門半日不到,女兒便遭遇瞭如此可怕之事。萬一被人知道女兒當時也在現場……
她打了個寒顫,想也不想便朝著唐筠瑤跪下,唬得一旁的阮氏連忙伸手去扶:“使不得使不得,她不過晚輩,可擔當不起。”
蔣氏被她勸了起來,含淚又道:“我有一請求,懇請唐夫人與唐姑娘能答應,日後嚴家一門必當重謝!”
“夫人想將阿嫵暫且留在我這裡?”唐筠瑤問。
蔣氏點點頭:“如今王府是個什麼情況,我們夫婦並不清楚,只是卻不敢拿女兒作賭。”
萬一女兒目睹現場之事被人察覺,此番她回去豈不是羊入虎口?
阮氏嘆息著道:“如此也好,夫人放心,小五這孩子我瞧著甚是喜歡,若能留下與小女作伴自然是好。”
蔣氏自又是好一番千恩萬謝。
對嚴小五可以留下來作伴,唐筠瑤自然萬分歡喜,因為她又可以如同以前那般,和阿嫵躺在床上說悄悄話了。這種感覺就像是回到了以前,以前她們形影不離的時候。
至於信王府與陳府之事,因交給了唐淮周,故而她也沒有再放在心上,只隔得數日便到唐淮周處問問情況。
翌日的太子冊封大典,皇室貴胄、世家公卿、滿朝文武均在場,唯不見信王的蹤影,
一時間,眾人心中各有所思,但無一例外均認為信王的缺席是對錯失太子之位的不滿,對陛下的不滿,對太子殿下的不滿。
信王往日溫和寬厚的形象瞬間便破碎得不成樣子,原本追隨他的朝臣也不得不重新考慮,如此分不清形勢,不知輕重之人,日後當真會是一位明君?
一時又汗顏,只道還是陛下英明,最終選擇冊立豫王為太子。
信王得知後氣得臉都有些扭曲了,心裡對造成他如今困局的罪魁禍首唐筠瑜恨得要死。
唐松年是在府門外被唐柏年攔下的,看著唐柏年一臉怒容,他不禁暗暗猜測他的來意,卻聽唐柏年已經上前幾步壓低聲音道:“唐松年,我們與陳家的家事不需要你多管閒事,管好你的兒子!”
唐松年不動聲色地道:“大哥所指的是何事?”
“你別給我裝模作樣,昨日你派了唐淮周到陳家打聽什麼?是不是不逼死我們兩家你才安心?!你莫要以為自己可以一手遮天,旁人怕你,我可不怕!”唐柏年咬牙切齒地道。
“你就是見不得我們好,見不得我們背靠信王府。如今打著關心的名頭左探右探,不過是籍此挑撥我們與信王府的關係,打量著我不知道是吧?”
唐松年被氣笑了:“大哥教訓得極是,確是我們多事了。”
“你知道就好,不該管的就不要多管!”唐柏年冷笑,到底顧忌他的身份,也不敢當真與他撕破臉,唯有冷哼一聲,正要轉身離開,便遇上了恰好過府尋唐松年的唐樟年。
“大哥。”唐樟年有點兒意外,只還是喚了聲。
唐柏年不陰不陽地道:“雖說大樹底下好乘涼,只是二弟也要小心萬一哪天樹倒了,倒把自己也砸傷。”
唐樟年假裝聽不出他的言下之意,只是好脾氣地衝他笑了笑。
唐柏年又是冷哼一聲,這才拂袖離開。
既然被人上門警告了不可多事,唐松年自然也懶得自討沒趣,立即讓唐淮周不必再理會大房及陳府之事,隨他們怎樣便怎樣。
唐淮周也聽聞了唐柏年對自家老爹說的那番話,根本不用唐松年特意交待,自己便撒手不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