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皇妹我行我素又不怎麼按常理出牌,信王自然是清楚她的性子,故而也不在意,依舊溫和地望向似是害羞地微微低著頭不說話的唐筠瑤:“好些日子不見,筠瑤妹妹似乎清減了些……”
“噗嗤……二皇兄真會說笑,你一個大忙人,平日裡忙得跟什麼似的,又要操心二皇嫂的病,哪有閒功夫注意人家姑娘是胖是瘦,一聽便知道是客套話。”五公主吃吃地笑了起來。
信王臉色微僵,有幾分不自在地挪了挪屁股,自然不好接她這話。
他掩嘴佯咳一聲,不得不再次轉移話題:“都說姑娘有巧思,筠瑤妹妹以玉簪作飾,襯以珍珠,再配以銀絲,倒是愈發可見巧思,更有一番……”
“玉簪是我給她插上去的,銀絲珍珠墜子也是我硬要給她戴的,二皇兄,我是不是很有巧思呀?”五公主高興地問。
信王臉上的笑容有點兒掛不住了,不得不再攏手掩嘴佯咳:“很有巧思,很有巧思……”
這該死的多嘴丫頭!
唐筠瑤憋笑憋得辛苦極了,也不敢抬頭,生怕被人看到她臉上根本掩飾不住的笑容。
唐筠柔便是再笨,此時也看出信王對唐筠瑤懷的什麼心思了,臉色一陣青一陣白,恨得死死地絞著帕子,望向唐筠瑤的眼神充滿了嫉恨與殺意。
一連幾回都被五公主把話給截了去,信王心中惱怒,只是卻不好發作,唯有藉著低頭品茶之機掩飾臉上怒容。
五公主卻不放過他,一臉關切地問:“二皇嫂身子時好時壞,太醫可曾說過是什麼病?”
信王一怔,他如何得知是什麼病?一個孃家已經不能給他半分助力,病殃殃卻老是死不去,生生霸佔著王妃之位的婦人,他又怎麼可能在她身上耗費心思。
不過,見本一直低著頭不說話的唐筠瑤也抬眸望了過來,似乎也對信王妃的病很是關切,唯有隨口扯了個謊話圓過去:“打孃胎裡帶出來的毛病,太醫也沒有法子。”
“咦?不對啊!方才在二皇嫂處,我偷偷問了太醫,太醫說是自那年二皇嫂小產之後落下的病根,畏冷又畏熱,要精心調養著才行。”五公主故作驚訝地道。
唐筠瑤聞言瞥了她一眼,便連唐筠柔也不解地望向她。
太醫?今日太醫根本沒有來過。
信王清清嗓子:“她是打孃胎出來身子骨便有些弱,加上當年意外小產又損了身子,故而你方才問太醫的話也並沒有錯。”
“哎呀!”五公主忽地一聲驚叫。
“五皇妹這是怎麼了?”
“二皇兄,我記錯了,小產落下病根的不是二皇嫂,而是大皇兄身邊的彭側妃。”五公主憨憨地揉了揉耳根,衝他笑得一臉抱歉。
她假裝沒有看到信王微變的臉色,又狐疑地問:“二皇嫂也曾小產過麼?”
信王此刻哪會不知道這死丫頭這是故意耍自己,一時又不知自己到底哪裡得罪她了,教她今日處處針對,唯有沉下臉擺起兄長的威嚴,並沒有回答她這話。
“不對啊,二皇兄那般關心皇嫂,處處體貼入微,怎麼會不記得二皇嫂根本沒有懷過身孕?又怎會不知道二皇嫂到底所患什麼病呢?難不成是因為府裡的小嫂嫂們太多,二皇兄分身乏術記岔了?一定是這樣沒錯,小唐唐你說對吧?”五公主喋喋不休。
“對,必是記岔了,畢竟信王殿下日理萬機,要看顧之人又是那般多,哪裡會記得周全。”唐筠瑤笑盈盈地回答。
信王被她們你一言我一語說得愈發不自在,想要離開,可看著面前那張明豔動人的笑臉又有點不捨得。
要想俏,一身孝,因處國孝之期,眼前這姑娘打扮得相當素淨,身上並無半點多餘的裝飾,可就是這麼簡簡單單的打扮,也把他滿府的姬妾給比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