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之事,讓她心裡積了一個又一個的疑團。
她望著身邊已經沉沉睡去的言嫵,看著她那恬靜的睡顏,明明應該是很熟悉的一張臉,可這會兒瞧著卻有點兒陌生,甚至有時候她憶起前生事時,給自己代入的臉,也不是屬於許筠瑤的,而是屬於她現在擁有的唐筠瑤的臉。
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她已經將眼前這張臉與言嫵劃上了等號。這張臉是言嫵的,言嫵的臉便是這樣的。
她嘆了口氣,決定不再想那般多,反正言嫵這會兒平安歸來了,雖然她失蹤得莫名奇妙,回來得更是莫名奇妙,可那都不要緊,只要回來就好。
次日一早睜眼醒來的時候,許筠瑤下意識地側頭望向身邊,卻發現本應躺在那裡的言嫵不見了,頓時一驚,一骨碌坐了起來,掀開床帳趿鞋下地,便對上言嫵那張明媚的笑臉。
她鬆了口氣,沒好氣地瞪了她一眼,而後在碧紋的侍候下洗漱更衣。
言嫵心情極好地望著她,看著她穿衣打扮妥當後立即飄近前去提醒:“螞蚱、蝴蝶,可不能忘了!”
知道了知道了,忘了誰的都不會忘了你的。許筠瑤無奈。
她掀簾而出,言嫵緊跟在她的身後,一人一鬼走在晨間的青石小路上,竟是難得的和諧。
屋裡的碧紋整理好床鋪,看到枕邊落下的那個護身符,也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只覺得那焦黑的地方似是擴大了些許。
不過她也沒有多想,將護身符珍而重之地收好,鎖入了不常開啟的箱子裡頭。
往向阮氏請安的路上,許筠瑤便問起了那日在鄭國公府發生之事,得知長命鎖是被嘉平縣主故意扔進池子裡的,她微眯起雙眸,冷笑一聲。
真是好一個‘不小心’,看來這幾年她在宮裡裝天真可愛人畜無害裝得太過成功了,以致教人敢輕易欺負到頭上來。
當年文華館裡的幾位公主和各自的伴讀,雖然彼此間也會有發生點不愉快之事,可一來年紀小,二來也無人敢在宮裡撒野,故而大體來講還是相處得比較和睦的。
可是隨著年紀漸長,前有徐婉菁與彭玉琪的太子妃之爭,後有三公主在四公主挑撥離間下與五公主漸行漸遠。
本就不怎麼穩固的平靜早已經被打破了。
只很快便有另外的好訊息吸引了她的注意,那便是朝廷大軍班師回朝了!
——
無論走到何處都能聽到有人討論御駕身邊那員小將的英勇事蹟,杜誠忠越聽便越是羨慕,越聽便越是遺憾自己膝下無子。
若是他也能有個延續自己血脈的親兒子,經他悉心培養,必然也不會比現今這位小將遜色。
只可惜天不遂人願,教他成婚多年只得一女。
女兒並不是不好,他也一樣愛若至寶,只是到底還是有所遺憾。至於繼子維亮,終究不是自己的骨肉,也難承繼將軍府的一切。
他心情鬱郁,在同僚的起鬨下飲下了花姑娘餵過來的酒,又得了美人一個香吻,愈發惹得眾人起鬨不止。
縱然他酒量不錯,曾有‘千杯不醉’的美譽,可這會兒心情鬱結,又被灌了數不清多少杯的酒,待走出酒樓時,已經有幾分醉意了。
他推開隨從意欲來扶自己的手,步伐不穩地往鎮遠將軍府的方向走去,侍從緊緊地跟在他的身後,瞧見他似是要跌倒時飛快上前扶上一扶。
“不用你扶,本將軍、本將軍還沒醉到連走路都要人扶的地步。”杜誠忠打了個酒嗝。
“將軍,天快要黑了,夫人在府裡恐怕得急了。”侍從不敢違逆他的意思,便拿出夫人來提醒。
果然,杜誠忠不再說什麼,也不再推拒他欲上前扶自己的動作。
侍從鬆了口氣,扶著他繼續趕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