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可仍然不是完整的。”
“他給予的這些好,也是給他自以為純真善良如同池中白蓮一般的瑤兒,卻不是給心狠手辣排除異己的許筠瑤。”
那個人,性情溫厚,喜歡的也是純真嬌美、視他為世間唯一的姑娘,她既然想要爭奪他的寵愛以立足宮中,自然要投其所好,無時無刻不在他跟前扮演這樣的女子。
至於真心?或許她也投入過,又或許從來沒有,誰又知道呢?畢竟天底下最最高明的演技,就是把自己也給騙過去。
她曾經不明白,但經歷過‘因病被迫離宮靜養’後,便什麼都明白了。或許在那之前,她還能擁有‘真心’此等奢侈物,在那之後,便什麼也沒有了。
言嫵心口忽地一痛,似是一瞬間感同身受,眼淚‘啪噠啪噠’地直往下掉:“他曾經傷害過你是不是?曾經讓你很傷心是不是?”
唐筠瑤嘆了口氣,拿過她的帕子替她拭淚:“談不上傷害,更加說不上讓我傷心,那不過是在特殊的情形下,他做出的一個正常合理的選擇,而我也認清自己的位置,自然不會傷心。”
她身染‘重病’,連太醫也診斷不出個所以然來,而他登基在即,自然不可能會為了一個小小侍妾而誤了大事,亦不方便把她這個‘重病幾近不治’之人接進宮裡,故而把她留在了宮外養病,這也沒有什麼好怨怪的。
而她也因為那一場‘病’,得以避過了豫王登基初期的後宮之爭,也讓自己徹底蟄伏下來,贏得了喘息的機會。
那真正是塞翁失馬,焉知非福!
言嫵聽罷卻哭得更厲害了,一邊哭一邊道:“那、那廷哥兒會比豫王待你更好嗎?”
唐筠瑤怔了怔,隨即便笑道:“我不知道,大抵是會的吧!”
誰知道日後之事呢?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的是,若是選擇賀紹廷,她投入了多少心思,得到的回報必然要比上輩子待豫王要多。
言嫵抽抽答答的,也不知是不是把她的話聽進去了。
——
豫王從噩夢中驟然驚醒,額上一片冷汗,臉色蒼白如紙,心口也是一陣絞痛。
良久,那股痛楚才漸漸減弱,他喘著粗氣,胡亂地抹了一把汗,心有餘悸般按在心口的位置,彷彿還能感受到那股恍如錐心般的痛楚。
就在方才,他做了一個噩夢,夢見他抱著一個逝去的女子無聲落淚,可無論他再怎麼呼喚,那女子卻再沒能回應他一聲。
他記不清那女子的容貌,只記得抱著她在懷裡那股深深的悔恨。
他輕輕揉著額角,靠坐在床頭平復翻滾的思緒。
‘噼啪’的一下燈芯炸響之聲,也將他驚醒了過來,隨即又聽到遠處隱隱傳來的更聲,一下又一下。
原來已是四更時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