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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捕頭見他一臉神秘,滿是無奈,唯有應下便去安排人手了。
“年紀輕輕的偏要裝高深莫測老頭子,怪不得被小姑娘喊老頭呢!”遠遠的,唐松年便聽到馬捕頭的嘀咕,臉上的笑容一僵,摸了摸鼻端。
這日是知州夫人宴請相近的幾個縣的縣令夫人,阮氏一大早便出了門,到將近點燈時分才乘馬車歸來。
“周哥兒和寶丫呢?”進得屋來便見只得唐松年一人,卻是不見一雙兒女,她便問。
“到他們祖母處去了。”唐松年懶洋洋地翻著書卷,掀了掀眼皮子,有幾分漫不經心地回答。
阮氏淨過臉洗過手,接過翠紋遞過來的布巾擦了擦手上的水珠,隨口又問:“今日他們在家裡可乖?”
“乖,乖極了。”唐松年回答。
彷彿許久不曾見過夫人如此盛裝打扮了,較之往常的清雅素淨,今日此番盛裝瞧來卻又是別有一番風韻。
“哪裡來的櫻桃?”阮氏坐在梳妝檯前解下發髻上的飾物,看到一旁的圓桌上放著一小盤櫻桃,有些奇怪地問。
“德叔送來的,大半籃子,娘和孩子們都吃過了,這是留給你的,我記得你就愛吃這個。”
見他竟是還記得自己喜歡吃這個,阮氏聽了心裡甜滋滋的,忽又想起了什麼,忙不迭地道:“寶丫也吃了?你不會整個的給她吃吧?她年紀還小,這般小的果子可不能……”
“放心,我一個都沒給她。”唐松年用手指撩著她垂落腮邊的髮絲,有些心不在焉地回答。
自從上回女兒得病之後,夫人一直心憂女兒病情,待女兒病癒後,他又忙於公事,床笫之間他已經許久不曾盡興過了。
“寶丫竟也由得你?”阮氏沒有察覺身邊這人的心思已經歪到了天邊去了,驚訝地問。
“由得由得,一點兒也不鬧,真不愧是咱們的女兒。”唐松年輕輕揉捏著她的耳垂,嗓音低啞。
阮氏紅著臉嗔了他一眼,沒好氣地推開他,羞澀地道:“做什麼呢!讓丫頭們瞧見了笑話。”
唐松年微微一笑。
他最喜歡看的就是夫人如此羞答答的可人模樣了,一顰一笑那才是教他愛不釋手的人間極美景緻。
生怕他一時心血來潮當真不管不顧起來,阮氏連忙轉移話題:“我白日聽知州夫人說,大哥的差事下來了,吏部的任命文書也已經到了州衙,他將出任青州司戶參軍。”
唐松年把玩著她髮絲的動作一頓,眉頭不知不覺地皺了起來:“果真如此?”
“應是假不了,知州夫人不是那等信口開河之人,若無十成把握必然不會說出來。”阮氏道。
唐松年臉色有幾分凝重。
從大哥開始湊銀兩到今日才過去多久?縱然是吳知府收到銀兩後快馬加鞭送回京城,從吏部發出任命書到河安府,最快也要兩個月,何至於這時候任命書都到了州衙了?
如此唯有一個可能,那便是這封任命書根本不是從京城發出來。只是天底下也沒有哪個官員敢假冒吏部官文,任命書肯定是真的。
他又想到了早前聽聞的那些關於東宮太子賣官鬻爵的傳言,濃眉頓時皺得更緊了。
如今看來,只怕這傳言並非空穴來風啊!
他心裡說不清是什麼滋味,前朝末年官場腐敗,貪汙成風,各級官員到處搜刮民脂民膏,民不聊生,天下由此大亂。而這一切,歸根到底在於吏治腐敗。
大齊建國未及六年,太子乃國之儲君,若他果真開了賣官鬻爵之惡劣先例,日後上行下效,大齊危矣!
見他神色不豫,阮氏有些擔心地問:“你怎的了?臉色這般難看。”
“沒什麼。”唐松年笑了笑,暫且將心中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