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就放心了……”
放心了?她放心什麼?為什麼知道自己回到爹孃身邊後她就放心了?
唐筠瑤忽覺腦子裡一陣痛楚襲來,臉色又不知不沒覺地白了幾分。
阿嫵……不,那不是她的阿嫵!她的阿嫵不是那樣的!當時言嫵出現時問她話時的神情,說出最後一句話後那如釋重負般的笑容,都不是她那個笨鬼阿嫵所會有的。
可是,若是她不是阿嫵,她又是誰?
她才記起,自從上回她就豫王之事與言嫵說開後,言嫵出現的次數便愈來愈少,有時候甚至整整一日都沒有出現,只可惜彼時她的心思全放在了賀紹廷身上,並沒有注意其他之事。
五公主察覺她的異樣,不禁擔憂地問:“小唐唐你怎麼了?是不是覺得哪裡不舒服?我馬上讓人請太醫!”
“別去,不用,不用請太醫,我歇息一會兒就好,真的,我沒事。”唐筠瑤一把拉住她,勉強衝她笑了笑。
五公主見她堅持,唯有憂心仲仲地坐回了她的身邊,不放心地陪著她坐了好一會兒,見她臉上的痛苦之色果然一點一點地消去,這才鬆了口氣。
只下一刻又低低地問:“小唐唐,你說皇兄他們到底怎麼了?都是母后的孩子,為什麼他們就不能像尋常人家的兄弟那般相親相愛呢?”
“像尋常人家的兄弟那般麼?你錯了,尋常人家的兄弟也免不了各種爭奪,又哪會完全清靜。莫要多想,凡事還有陛下呢!”唐筠瑤心裡記掛著言嫵,胡亂地安慰了幾句,又問,“既然各府夫人和公子姑娘們都沒事了,那我現在也可以回去了麼?這會兒爹孃必是也知道宮裡發生之事了,只怕會放心不下。”
五公主雖然不捨,可是也知道她的家人若是得知宮裡發生了這樣的大事,必然會擔心在宮裡的她,故而還是吩咐了宮娥前去打探一下情況,得知被困的夫人和公子姑娘們已經陸陸續續出宮回府了,也親自把唐筠瑤送了出去。
豫王府中,豫王怔怔地望著掛在牆上的兩幅畫出神。兩幅畫上各畫著一名年輕女子,較新的那幅是他憑著那晚的記憶親手所畫,而稍顯殘舊的那幅則是他命內侍從畫坊裡尋來的。
兩幅畫上的女子,乍一看來長得頗為相似,只細細一看便又會發現當中的差別。殘舊的那幅畫上女子,眉宇間的溫柔似是能透過畫卷滲出來,秀美絕倫的臉龐蘊著一種屬於為人母的慈愛與溫和。
而較新的那幅畫作上,女子雖然同樣有著一張頗為相似的臉,可神情卻帶著屬於閨中少女的純真不諳世事。
他的雙眉越皺越緊。這段日子閒來無事,他便盯著這兩幅畫瞧,不敢相信他只是憑著想像與記憶所畫出來的女子,居然與另一位畫者所畫的女子如此相似。
這只是巧合麼?畫中這位女子又是誰?按畫卷的年份來看,此畫至少有將近二十年之久,畫中的女子若是仍在世,想必膝下兒女都長大成人了。
“殿下,大事不好了,宮裡出事了!”忽有內侍匆匆進來稟報,也將正苦苦思索答案的他給驚醒了。
當他得到訊息急急忙忙進宮時,在宮門處便遇上了正被兄長親自來接的唐筠瑤。
因心裡正焦急,他甚至來不及問問唐筠瑤宮裡發生之事,只是匆匆地打了招呼,便頭也不回地進了宮門。
回府的路上,唐筠瑤省略自己被太子誤傷一事,簡略地將宮裡發生之事告訴了唐淮周,唐淮周聽罷長長地嘆了口氣:“君臣父子兄弟走至這般地步,著實令人唏噓啊!”
唐筠瑤心不在焉地‘嗯’了聲,待馬車剛一停下,便急急地往自己屋裡跑,看得她身後的唐淮週一頭霧水。
“這丫頭跑那般快做什麼?”
唐筠瑤回到屋裡,急急地翻箱倒櫃,把早前從賽神仙那裡買來的各種符